“对对,都是张子器!他拿住了臣的把柄要挟臣,臣不敢不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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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举告张子器心怀不轨,意图乱政......”
“陛下,臣知错了,求陛下恕罪......”
一时间十几人争先恐后,纷纷将矛头对准了同一个人!
正宪帝冷笑一声,不屑地道:“朕还用得着你们举告?朕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你们这十几个人朕又是怎么挖出来的?别急着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你们这些人哪些是主动参与的,哪些是被迫参与的,朕这里都有一本账,赖不掉的!哪怕是被迫参与的也别喊冤,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们要是行得正坐得直,又怎么会轻易被别人拿住把柄?得了,朕也没空跟你们废话,全部押入御史台狱!对了,你们所说的张子器现在也正在台狱等着你们呢!
许衍,此案涉案者皆为在京官员,就交由御史台审理吧!尔等皆需用心,对作奸犯科者决不可姑息!”
“臣等遵旨!”许衍忙率众御史接旨。
宫中一片凄风苦雨之时,贡院外也是一触即发。
待京兆府听闻消息派人赶来时,贡院门前此刻已经围了个水泄不通,写在巨大白布上的请愿书被几个士子用竹竿高挑着,另有几个义愤填膺的士子已经揪住了孔维翰的衣领。孔维翰气得脸色铁青,却无可奈何;旁边的罗汝芳也没好到哪里去,花白的胡子被扯掉了好几根。
学部几位尚书、侍郎也都到了,可同样被气势汹汹的士子逼到了墙角。李勉虽不至于如孔、罗二人那般狼狈,但对于劝也劝不听、打又打不得的举子们也是束手无策。范夷吾因为替罗汝芳说了几句辩解的话,更是成了士子们口诛的目标。
周边还有无数围观的百姓,个个伸着脖子看热闹。有沉默不语替士子们担心的,有摇头叹气感慨世风日下的,也有鼓噪大喊唯恐天下不乱的,更多的是在窃窃私语揣测缘故的。
“何人在此闹事!速速让开!”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几百名巡城兵迅速将人群撕开了一个口子,将士子和官员们隔了开来。
张峭手持皮鞭走在前面,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很是吓人,果然让人群暂时安静了一会儿。
张峭他是真的心情不好!
他本来最近心情不错,虽然官职由军巡使变成了军巡副使,看似是低了一级,可实际上品级却提升了,俸禄也涨了不少。正因为如此,他打算买一处新宅子以匹配自己的官阶和身份。今日,本来他是打算到衙门点个卯,然后就翘班,接了夫人一起去看房子的,结果刚准备出门就被告知贡院有人闹事,他不得不取消原计划带人赶了过来,因此心情着实不大好。
他身后便是章乃琳,章乃琳脸色同样不好,因为刚刚宫里的元副统领抓走了他的一位参军,他还没弄明白这位属下跟士子罢考有什么关系,就被催着来贡院了。
眼前的景象令他大吃一惊,隐约觉得自己可能把事情想简单了。
还没等他理清头绪,一阵铜锣声响,几乘八抬大轿出现在街口,看前面的官衔牌,正是内阁首辅杜延年。
杜延年的出现,令暂时的宁静得以保持。官轿落地,杜延年迈步下轿,扫视了一眼众士子,面沉似水。
“见过杜相!”在场众官员忙躬身行礼。
杜延年没有理会旁人,先快步来到罗汝芳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脸色难看,本就稀疏的胡子更加稀疏了,有些担忧地问道:“惟师可安好?”
“无大碍,你来了就好!”罗汝芳整理了下冠带,不再说话。
杜延年这才又转向孔维翰。孔维翰的情况可比罗汝芳惨多了,官袍已然被撕破,官帽更不知被丢到了何处,口中连连哀叹:“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
杜延年目光阴沉,缓缓转身面对众士子,随即有人搬来了座椅,杜延年大喇喇坐下,其余众官皆站立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