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龙德殿举行了大朝会。
“军制改革,此前已与枢密院、兵部等多番议过,今日借封赏有功将士之机,顺便便将改革之法公布。寿王,你来宣读吧!”
“臣领旨!”祁榛接过内侍递过来的折子,高声宣读起来。
“全渊之境除京兆府外,共设军区九,分别为东北、北部、西北、东部、中原、西部、东南、中南、西南。其中东北、北部、西北、西部四军区各辖兵力六万;西南、中南、东南三军区军区各辖兵力五万,东部、中原二军区各辖兵力四万。每军区设大将军一人、前、后、左、右将军各一人,属官若干;其下各置卫八至十二,每卫辖兵力五千,设指挥使一人、指挥佥事两人,属官若干;卫下设所,每所辖兵力三至五百,设百将一人......卫所兵力分驻辖区险要之地,外防敌寇,内范治安......
又,京畿之地设京营,下辖兵力五万,设大将军一人、前、后、左、右将军各一人,属官若干;京兆府军巡司辖兵力三万,设军巡使一人,副使四人,负责京城治安、捕盗......
又,济沧军辖兵力五万,驻扎于沿海各州;天雷、捧日两军各辖兵力四万,暂定驻于京郊。每军设将军一人,副将两至三人,属官若干......
厢军一体裁撤,择其优者留用,劣者给钱遣散......
太尉府裁撤,职权归于枢密院......
每卫置军御史一人,每军区置提调军御史一人,副职两至三人......
每军区置军法司,置判官一至三人......
京营及济沧、天雷、捧日三军亦如是......
京营及各军大将军秩二品,前、后、左、右将军及济沧、天雷、捧日三军将军秩三品,卫指挥使秩四品,指挥佥事秩五品,所百将秩六品......
钦此——”
随着祁榛拖长的尾音,这份军制改革方略总算念完了,群臣或懂或不懂或似懂非懂,但见内阁、枢密院都没有说话,便也无人敢贸然发声。
接下来便是基于这份军制改革而衍生的一系列任命:
“以庆王祁槐知京兆府府尹兼军巡司军巡使;张峭、庄岷、何隐、李洲为军巡司副使......
以盛钧为东北军区大将军;冯柯为前将军......
以种倚为北部军区大将军;韩登为前将军......
以赵愚为西北军区大将军;刘凭为前将军......
以李稚君为东部军区大将军;邓子安为前将军......
以谢寅为中原军区大将军;丘宝祥为前将军......
以楚王兼任西部军区大将军;种佶为前将军......
以董肇为西南军区大将军;鲍沣为前将军......
以常愈为东南军区大将军;岑宗汉为前将军......
以柳明诚兼任中南军区大将军;刘晦为前将军......
以柳敬诚兼任京营大将军;方实为前将军......
其余各卫军职,由枢密院统一任命,钦此——”
朝堂上一系列的人事调动虽然也引起了部分人的不满,比如某几位年轻将军战功不显、资历不深,仅仅因为是正宪帝的故人便身居高位,难免有些流言蜚语。
些许非议也在祁翀意料之中,他倒不是很在意,但是祁槐带回来的一份奏折却让他不得不多问几句。
柳明诚的请罪折子祁槐没敢公开呈递,更没敢经过内阁,而是下朝后单独求见了祁翀,借机说了此事。
“你的意思是,项国公救了一夜的火,见你之时衣冠不整、脸上犹存烟灰,但给你的奏折却十分工整、墨迹也已干透,所以你怀疑这奏折早在失火之前就已经备好了!是这个意思吗?”祁翀不动声色地问道。
“臣确有怀疑,但并无证据,故只能单独说与陛下听——呃,也或许是臣多心了,项国公对陛下忠心耿耿,想来不至于做什么出格的事。”祁槐字斟句酌道。大侄子如今已登基为帝,君臣尊卑有别,他再不敢似从前那样嘻嘻哈哈了。
“这折子或许不是项国公亲笔,看这字迹虽与他的相似,但馆阁体谁都能写,看上去也差别不大,或许是幕僚代笔也未可知。你的怀疑既然没有证据,那就不必再提了,明白吗?”
“臣遵旨。”祁槐心中一紧,额头微微冒汗。
祁翀看出了他的紧张,笑道:“小叔不必多心,你的忠诚朕明白。晚间,朕让宫里给你送几道你从前爱吃的菜,你也不必急于上任,多陪陪王妃,等歇够了再去上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