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能是什么呢?
丙:我看看。诶?这个字好像有点不对劲。嗯,是不对,这个‘厦’字上面那一点是后点上去的,不是印的,原本应该是‘厦’!仔细看还是能看出这一点与印刷的字迹不同。这会不会就是提示啊?
乙:对呀,有可能!再找找看,是否还有其他的!
甲:这里有一个,‘唇’下面‘口’改成了‘月’,成了‘唇’字!
丁:我也找到了一个,‘嗔’左边的‘口’填了两笔,改成了‘瞋’!
乙:还有这个,‘栗’字添了个两点水成为‘凓’。哦,我明白了!向阁老的意思是让我们把这几个字写成不常用的异体字,以此作为记号!
丁:对对对,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三页纸写完,隔壁包间稍微安静了一会儿,祁翀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从这几人谈话的内容来看,直指本科副主考向栉舞弊!
向栉有些贪财,祁翀不是不知道,但一直以来也没有发现他做过什么过于出格的事,有时收受下属一些孝敬,还可以说是礼尚往来或者官场陋习,也不止他一个人如此,因此祁翀也没有太往心里去。可是如今事涉科举,那就不能不查了。
祁翀刚要开口吩咐什么,却见韩炎又开始奋笔疾书起来,原来那边又开始说话了。
“丙: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的考题不会真跟农事有关吧?听说圣上弄了个什么新机器,用来耕地!
乙:哼,咱们这位圣上啊,可真是够怪的。历朝皇帝说是劝课农桑,不过是下个诏书、弄个亲农礼做做样子也就是了,他可倒好,推销什么机器!奇技淫巧!
甲:机器不机器的还是小事,关键是居然还允许商人子弟参加科举,这不是笑话吗?士农工商,商人历来最是低贱,凭什么也来跟咱们一争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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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就是!还有释奴,瞎胡闹!我家的奴婢我养得起、我愿意养,关朝廷何事?凭什么逼着我们非得释奴为民?那我不是白养他们这么些年了吗?何其不公啊!
丁:对对,不公平、不公平!
丙:汪兄,你和贾兄家大业大、奴婢成群,我家里不过几个粗使丫头,释奴令管不到我头上。我只关心今科考题到底是什么!如果真是与农事相关,那我可抓瞎了!这辈子头二十几年我连田间地垄都没去过!
乙:切!说得好像我去过一样!要不,我再去拜访向阁老一次......”
接下来又是一阵寂静,显然对方也压低了声音,不知在秘议什么。没过多久,隔壁就传出了那个“甲”高喊结账及相继出门的声音,看来是走了。
戚严站在旁边,腿肚子都开始打颤了。他原本以为这几个举子只是有可能涉及舞弊,没想到这几人竟还狂妄到妄议国事、诽谤君王的地步,他见祁翀面色难看,也不知祁翀在想什么,不由得胆战心惊。
“戚东家,那几人你可认得?”
“回陛下,只认得一位汪公子,他是久居京城的,是原太常寺卿、现任郧州刺史汪臻之子,叫汪珩!其余三人看着有些面生,可能是外地来的。”
祁翀唤过韩炎,对他耳语几句,韩炎悄悄退出了包厢,跟上了那位汪公子。
韩炎走后不久,连述便来了。
“陛下,宋承符已经启程去江南了。臣问过他了,他说宋永昌被用刑后,他第一时间便给岳世同送过去了大礼,可岳世同却坚持不收;他以为对方是嫌少,又多加了一倍,可岳世同不但不肯收,态度反而更加严厉。”
“这就很奇怪了!商人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