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儒面如死灰,懒得再看他们一眼,只是跟在人群后面默默挪动着步子。
次日,在满朝文武的震惊之中,正宪帝准了林仲儒请辞的折子。同时下旨册封张习为忠勤伯,册封丁钜为平江子。原本祁翀是打算封一个子爵、一个男爵的,可昨日曹国公一个无法衡量、杜延年一个不世之功,便让祁翀改了主意,又给二人各加了一等。
消息传到后宫,林太妃默默放下了手中的画笔,转身搂过了身边的幼童。
“翌儿,一定要听皇帝哥哥的话,知道吗?”
“嗯!”祁翌懵懂地点着头,心想:我一直都很听话呀!
母子二人正说话间,内侍来报:吕元礼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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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林太妃而言,吕元礼算是自己人。当年正是林妃看中了因刘贵仪之死而差点失业、无所依靠的吕元礼,将他调入自己宫中掌事,并屡屡在承平帝面前为他美言,这才有了他之后的平步青云。对此,吕元礼也是常怀感激的,时不时便来请安问好。因此,他今日来,林太妃倒也并未感到意外。
“奴婢给太妃娘娘请安,给齐王殿下请安!”
“免礼。今日得闲了?”林太妃尽量掩饰着不安的情绪,微笑着问道。
“回娘娘,今日可不闲,奴婢是来传话的。”吕元礼笑道,“陛下让奴婢过来说一声,皇太后产期将近,麻烦太妃娘娘多照应些,收生婆、奶娘及一应物事都得麻烦您给准备着。”
“我?”林太妃有些诧异,“你是说陛下让我负责皇太后收生之事?”
“不是您还能是谁?自从谢氏殁了,皇太后不爱操心,陛下又未娶妻,后宫之事便都是您总理着,那这事儿自然也得麻烦您!陛下说了,知道您辛苦,这不,让奴婢带了些补品过来,还有南唐那边贡献的上等蜀锦二十匹......哦,对了,还有个大家伙,是给小殿下的!来人,抬过来!”
几名内侍随即抬过来一个蒙着绸布的东西,只是上台阶的时候,一名小内侍脚底下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吕元礼怒骂道:“小心些!笨手笨脚的!陛下说了,这东西可贵重着呢!若是弄坏了,打死你们都不够赔的!就放在廊下就行,对,就那儿!”
“这是何物呀?”林太妃问道,小祁翌也探出头来好奇地张望着。
“奴婢也不知,不过陛下说了,晚膳过后会来太妃这里坐坐,顺便教小殿下如何使用这东西。”
“哦!”林太妃若有所思,心头一亮,笑道,“那也不必等到晚膳后了,就请陛下今晚到我这里用晚膳吧!”
“是,奴婢一定转告。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晚上,祁翀果然准时前来赴宴,一进门就抱起了小祁翌:“小翌儿,哈哈,让我掂掂,看你最近长胖了没有?”
“嘻嘻嘻......痒......痒......”祁翌被抓了痒痒肉,在祁翀怀里扭来扭去,发出了阵阵笑声。
“陛下来了!”林太妃笑着迎了出来,道了个万福。
祁翀便也放下祁翌,微微欠身还礼:“太妃安......”话音未落就见林太妃身后闪出一个人来,对祁翀行礼道:“臣女见过陛下,万岁万万岁!”
“心悦!”祁翀惊喜地喊了出来,忽又想起有人在侧,只好干咳两声以作掩饰。
“免礼、免礼!”祁翀压抑不住上翘的嘴角,眼神更是一时也无法从心上人身上挪开。四目相对,却见对方也是眉眼含笑又含情,显然也是心花怒放。
林太妃见状,心中暗笑,忙道:“今日请杜姑娘进宫教翌儿认字,时候不早了,正好留下一起用膳,陛下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祁翀口是心非地想着:介意!我介意你为何不天天请她来?!
“那就请入席吧!”林太妃招呼着。三大一小四人落座后,一品一品的精美菜肴便陆续上了桌。许是因为林太妃在跟前,心悦多少有些拘谨,祁翀心思就没在吃饭上,只顾着看心上人了!
好在没吃几口,祁翌便不吃了,闹着要去玩儿,林太妃顺势带着祁翌去了后院,韩炎便将内侍们也都遣了出去,殿中只剩下二人,心悦这才松了口气。
“哎呀,憋死我了!太妃娘娘在这儿,我都不敢夹菜!”心悦说着便狠狠地夹了一筷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