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回头我再去找找吧,兴许还有。对了,那个玄黄子改天带进宫让朕瞧瞧。”
“随时都可以啊!就是不知父王何时有空带我们进来。”祁翕探询地望向祁樟。
“干嘛非得等他带,你回头自己去找吕元礼要块腰牌,以后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臣遵旨!”
打发走了祁樟父子,已然是巳时了,吕元礼回来复命。
“陛下,项国公已经启程了。”
“嗯,知道了。”祁翀点点头,没能亲自去送,他心里多少有些遗憾。惆怅了一会儿,回头发现吕元礼没有要退下的意思,便问道:“还有事?”
“陛下,按规矩,新君登基之后,皇太后和贵太妃就要移宫了,可是,如今宫中并无合适的宫室安置二位。此事如何处置,请陛下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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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没有合适的宫室?这整个宫里才住了几个主子呀,怎么就没有合适的宫室了?”祁翀皱了皱眉头,语带怀疑。
“回陛下,按以往惯例,皇太后应居寿宁宫,太妃应居寿康宫,二位现居的紫宸宫、正阳宫都要腾出来以备陛下日后的后妃居住。可如今,我大渊已经三十多年没有皇太后了,最后一位太妃去了也有十几年了,以致寿宁宫、寿康宫年久失修,无法住人。若要移宫,得先大修。”
“那就修呗!移宫可以暂缓,反正朕也没有大婚,又不急于这一时。再说了,皇太后再有几个月就要临盆了,这个时候让太后移宫多少有些不合适。既然太后不移,那林太妃也不用急,趁这个时间先修宫殿。”祁翀说着,突然心血来潮,便道,“这样吧,你随朕亲自去看看那两宫,朕也好心里有数。”
“奴婢遵旨。来人,备辇。”
话音落地不过须臾,御辇已在殿前等候,除此之外还有近百名宫女、内侍各持不同物件等在旁边。
祁翀顿时头疼起来,叹了口气指了指那一堆人对吕元礼道:“老吕,把这堆人都撤了吧,尤其是那些个什么捧着衣服、点心、药品、雨伞、溺器的,都跟着干嘛?这一个个捧盒挑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朕要去西天取经呢!朕就在自己家里走走,又没多远,至于吗?”
“陛下,这些东西可以用不上,但不能不备着,宫里规矩历来如此……”
“那就打今日起改了!别跟朕讲什么祖宗成法,祖宗也不都是对的!”祁翀边说边上了步辇。
吕元礼被他的话吓得头皮发麻,却又不敢顶撞,只好依旨遣走了大部分宫人,只留下了少数引导、清道、扶辇的人,跟着往寿宁宫而去。
尽管对寿宁宫的破败有所预期,但眼前的景象还是让祁翀倒吸一口凉气。
“寿宁宫”的匾额已然残缺不全,红漆大门的漆皮被晒得爆裂脱落,露出了斑斑黑底。院子里杂草丛生,有的地方草长得都有人高了,地砖更是无一完好。再往里走,更加惨不忍睹,所有门窗都只剩下了框架,檐角瓦片摇摇欲坠,仿佛风一刮就能掉下来;门廊圆柱被虫吃鼠咬,根根残缺不全。好不容易躲开廊下连片的蛛网,小心翼翼推开屋门,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夹杂着霉味扑面而来,熏得祁翀差点把早饭吐了出来。
“唉呀,这准是什么野猫野狗跑进来又没跑的出去,死在里边了。陛下,您还是别进去了吧?”韩炎连忙关上了屋门。
祁翀摆着手就往外退,现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进去了。
退到院中连喘了几口粗气平复了下气息,祁翀这才皱眉问道:“这寿宁宫就算没人住,也不至于荒废到这个程度吧?宫中每年不都有修缮费用吗?都花哪儿去了?宫殿破败至此,先帝和谢氏都不过问吗?”
“回陛下,以往这些事都是薛尚做主的,先帝从不过问,旁人也不敢拿这种小事去打扰陛下,奴婢也不知情啊!”吕元礼尴尬地答道。
“查!把历年的账目都查一遍,至少倒查十年!宫里要是没有懂账目的,让连述他们帮着查,一定要查清楚!老韩,此事你去办。老吕,你去宣三位宰辅、户部尚书、工部尚书到万岁殿议事。”
“奴婢遵旨!”
回到万岁殿,祁翀有些闷闷不乐。寿宁宫的破败远远超出他的意料,寿康宫想来也不会好到哪儿去,这已经不是修不修的问题了,而是必须要重建!
而且,他还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寿宁宫太小了!虽说也是三进的院子,但院子狭小,正殿甚至不及正阳宫大。一想到元瑶后半生大半时间都要困在这个小院中,祁翀就忍不住感到窒息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