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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杀!该杀!表哥杀得好!”田鸣这才回过神来,连声附和。
“既如此,那这件事就算了结了吧?”
“了结了!了结了!对了,表哥,咱们本来不是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吗?”田鸣连忙识趣地转移了话题。
宁绩和韩炎将苏育修的尸体抬了出去,屋中只剩下祁翀和田鸣。屋内没有盥洗用品,祁翀随手取过一块桌布擦拭着手上和匕首上的血迹,看的田鸣胆战心惊。
“我明日一早便要出城去和使团汇合,陛下还记得您要做什么吗?”
“呃......哦哦,以追查沈彬逆党之名清洗侍卫亲军,彻底清除二叔的势力。”
“还有呢?”
“继续让人煽动舆论,三叔会正式上疏奏请亲政。”
“嗯,我最迟后日便会回来。”
“好,我等你!”一想到马上就能亲政,田鸣心花怒放,适才因为祁翀擅自杀人而带来的一点不悦也烟消云散。
“对了,表哥,你那天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那些侍卫亲军失去战力的?”
“你还说呢!那是一种很珍贵的药,我就那么多,全给你用上了!我损失大了去了!”祁翀这话倒不是夸张,那种麻醉药是他在国图医务室找到的,数量极其有限,他确实心疼不已。
“嘿嘿,表哥的情义朕心里都记着呢,日后一定报答!可是,那药是怎么下的呀?朕记得他们没吃也没喝呀?”
“下在那些锦缎上了。我让内侍在赏锦缎之前,将药水洒上去,再用红绸盖着。等他们将锦缎接过去之后,那药水就开始挥发,弥散在空中。药水无色无味,谁也察觉不出来,不知不觉中就中了毒。不过那毒不致命,休息一两天也就好了,到时候他们再说自己中了毒便没有任何证据了。”
“怪不得呢!”田鸣恍然大悟。
二人聊完后,宁绩依旧送田鸣回大成殿,韩炎走进来“噗通”跪下给祁翀磕了个头,眼泪汪汪道:“多谢殿下替奴婢报仇!”
祁翀忙将他扶起来安慰道:“我查过了,当年直接参与诬陷你父兄的那些人基本上都不在世了,这个人应该是最后一个了。如今此人也死了,就此打住吧,否则恩怨一代代传下去何时是个头儿?田家入主川蜀时杀戮过重,你的家族也是有责任的,很难说不是天道轮回、因果报应。”
“殿下所言极是,奴婢记住了。”韩炎擦了擦眼泪,忽又想起一事,抬头问道,“对了,殿下,那苏育修的尸体如何处置?”
祁翀想了想,突然嘴角扬起了一抹坏笑:“你说要是摄政王大早晨一起来看见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正对着自己,会不会吓出个好歹儿来?”
韩炎心领神会,笑道:“奴婢去办。”
“你的腿行吗?”
“放心吧,殿下,不碍事的。”
“那就去吧!至于尸身嘛,你自行处置就好。”
“是,殿下!”
夜静更深,一道身影几上几下,来到了锦城东南一处破败的大宅院前。
宅院前荒草丛生,灰突突的石狮子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只有历经风雨侵蚀、斑驳陆离却依旧高耸的院墙和门楼提示着这里曾经的显赫。
大门半开半掩,铁锁锈迹斑斑虚挂在门上,韩炎只轻轻一挣,铁链便断开了。推开院门,满眼尽是断瓦残壁,杂草在石缝间顽强生长,墙角处藤蔓攀爬其上,试图用自己的生命去弥补这份空寂。
往日的生活气息早已消失殆尽,与记忆中无一丝相同。韩炎将腋下夹着的尸体扔在草丛中,却听到了“砰”的一声空响,似乎尸体是砸在了什么东西上。
韩炎俯身去看,从草丛中拖出了一块巨大的木板。尽管已经残缺不全,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不清,但韩炎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本是悬挂在大门之上的匾额——敕造黔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