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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连宇文大司马也打吗?”侍卫亲军副统领沈彬望着手中的名单莫名惊诧。
“打!一个都不能放过!孤一心为了大唐、为了朝廷,却总有些宵小之辈在背后使坏,这次孤就要让他们知道,背后耍这些阴谋诡计是要付出代价的!”
“万万不可!”忽然一人高喊着疾步从外面走来,原来是田文昭的另一心腹、礼部尚书王简。
“殿下,杖责群臣只会激化殿下与朝臣之间的矛盾,绝非良策,反而会适得其反,请殿下三思!”
“三思个屁!一个个反了天了!不给他们点教训还真当孤好欺负了!”
“殿下不可意气用事啊!百官虽不识大体,但公忠体国之心尚存,若因上书言事而获罪,只怕会伤了群臣之心啊!”
王简苦苦规劝,奈何田文昭正在气头上,丝毫听不进任何劝谏。
无奈之下,王简又道:“殿下若执意如此,那么有两个人也应该从名单中去掉。”
“哪两个?”
“宇文融、贾居中。”
“这是为何?就这两个最该杀!”田文昭深为不解,此刻他最恨的可不就是这两人吗?
王简从袖中取出一个卷轴,双手呈给了田文昭:“宫中传了太后懿旨,册立罗太傅之女为皇后,礼聘宇文尚书之女为贵妃,纳贾尚书之女为淑妃,着令礼部立即着手准备相应事宜,择吉日便要下聘。”
“这么快?”田文昭有些惊讶。娄太后在为皇帝选纳后妃一事他是知道的,但在他看来此事总得几个月才能定下来,自己还来得及参与意见,可没想到竟然只用了不到三天,根本没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虽然还没有正式下聘,但既然已经有了懿旨,那此事便是既成事实了。殿下如果这个时候杖责了两位国丈,这不是明摆着打太后和圣上的脸吗?所以,这两人绝不能动。”
田文昭沉思片刻,不甘地朝沈彬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王简的建议。
沈彬走后,王简继续道:“殿下,后妃人选一旦定下来,大婚就指日可待了。一旦皇帝大婚,亲政也就是顺理成章之事,殿下就再没有理由不还政于圣上了!”
“哼!怕什么?就算他亲政了,还能反了天不成?只要侍卫亲军还掌握在我手中,谁又能奈我何?”
南唐京城、皇宫皆由五万侍卫亲军拱卫,自先帝病重时起,侍卫亲军大统领一职便由田文昭兼任,其心腹遍布军中,故而田文昭对此极有信心。
“若那娘儿俩真敢将事情做绝,孤也绝不会坐以待毙!”田文昭重重一拳砸在几案上,听得王简暗自心惊。
垂头丧气离开蜀王府,王简有些心神不宁。
蜀王府宽阔的大门前已经拉开了架势,数十名官员陆陆续续被押到王府门前,一个个被扒掉官服,反绑住双手,排成一列趴在地上。他们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沈彬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监督着这场残酷的惩罚。
随着一声令下,棍棒如雨点般落下,每一棍都狠狠地打在官员们的屁股和大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们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痛苦地呻吟着,但声音很快就被其他官员的惨叫声所淹没。
整个场面弥漫着血腥和恐怖的气息,官员们的衣服被鲜血染红,地上也留下了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迹。他们的尊严和荣誉在这一刻被彻底摧毁,只剩下肉体上的痛苦和精神上的折磨。
而那些围观的人们,有的面露不忍,有的则冷漠地观看着这场残酷的惩罚。
王简在廷杖开始之时便逃离了现场,他实在不忍心亲眼目睹这场惨剧,一种兔死狐悲之感弥漫在他心里。
这一场惨剧以七死、十一残的结果暂告一段落,高压手段似乎确实起到了作用,果然这之后两天再没有新的弹劾奏章呈上来,田文昭的耳朵清净了两天,却不知更大的风暴已在酝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