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如何说起这些?”
“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儿呢!太后娘娘看上咱们家大姑娘啦,咱们姑娘大概要进宫侍奉陛下了!我本想将姑娘许给田咏,结果人家还不乐意。如今倒好了,听说咱们家大姑娘可能要进宫了,你二妹妹就立刻上赶着过来提亲。我没答应,她说话就夹枪带棒的,话里话外说咱们家大姑娘当不了皇后,只能当妃子,只能给人做妾!你说气人不气人……”
“等等,你说什么?太后看上了咱家姑娘?”宇文融心中一惊,打断了妻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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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生辰八字都要走了,宫廷画师正在后院儿给姑娘画像呢!”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今日一早你上朝的时候,你前脚刚走,宫中天使后脚就来了。这不正想着叫人去衙门告诉你吗?你可巧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
宇文融大惊,怪不得田文昭会称他为国丈,他顿时感到后脊发冷,如芒在背。
“坏了坏了,闹误会了!来人,备轿,去蜀王府!”
再次来到蜀王府,宇文融也不待下人通报,直接硬闯了进去。他本是蜀王府常客,又是亲戚,以往不经通传直接进来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下人也不敢硬拦,便将他引到了田文昭的书房。
宇文融进来的时候,王妃已经进了内宅,只剩田文昭一人坐在那里闷闷不乐。
“殿下,我刚刚听拙荆讲了宫中有意联姻之事,这分明是宫中的挑拨之计啊!”
“伯通兄莫非想婉拒宫中联姻之意?”
“这……宫中若真要宣旨赐婚,做臣子的岂敢拒绝。我的意思是小女是小女,下官是下官,我宇文融绝不会因儿女之亲事便改换门庭。”
“所以伯通兄是想脚踩两条船喽?两不得罪,高明啊!”
“不是,我……这……”宇文融没想到田文昭如此直白地戳穿了他的心事,老脸一红。嗫嚅半晌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倒是有另一件事想请教伯通兄。”
“殿下有事,但请吩咐。”
“听说伯通兄这一趟渊国之行,赚的是盆满钵满,如今家中珍奇珠宝堆得满满当当。我竟不知伯通兄和祁翀的交情如此之深哪?”
宇文融顿时怔立当场,关于这件事他还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当时在渊国京城,祁翀派人去国宾馆送礼,田文晖大大方方地收下了厚礼,又大大方方地拿出了其中一部分分给了自己的手下人,就连国宾馆的小吏、杂役都人人有份儿。
宇文融明知道祁翀此举有收买拉拢之意,自然不为所动,严辞拒绝了连述送给自己的那一份。
连述当时倒也没有勉强,可此后几天宇文融却发现事情开始有些不对劲儿了。
先是得了田文辉赏赐的属官、下人总是有意无意地在他的下属面前炫耀自己所得到的丰厚赏赐,话里话外还捎带着讥讽宇文融假清高,不顾下属死活,果然惹得宇文融的亲随下属都有些不满。
千里迢迢出使他国本就是个苦差事,如果不能从中捞些好处,谁都难免有些怨言,宇文融对此以能理解,因此对于下属的抱怨并没有过多苛责,只想着回去之后,给他们些补偿便是了。
可宇文融还是低估了这种怨恨的程度。从第二天起,宇文融就发现自己身边伺候的人越来越少,饮食送的也不及时了,茶水更是时有时无,甚至连换下来的衣服都莫名被人剪了个大洞。
如果只是生活上的不便,宇文融也还能忍一忍,更要命的是他发现连他的贴身侍卫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那些人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就悄悄聚在一起低声商量着什么,一看他走来便立即散开,眼神中还充满了警惕。更有几名护卫背着他跟田文晖的贴身护卫偷偷来往,似乎还从田文晖的贴身护卫手中接过了什么东西。可当他问起时,那护卫又死不承认。
宇文融心里开始打鼓,他还没忘记田文晖说过的“弄死他不过是一包药的事”的话,难道他的护卫真的被田文晖收买了?就因为他没给够手下人好处?
宇文融越想越怕,身处异国他乡,如果手下人集体背叛他,那他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他开始懊悔没收连述的礼品了,管他祁翀什么企图呢,先保住性命再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