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渥露出惊讶之色,田孟晴倒是坦然地很,缓缓道:“老了,不是当初的样子了。倒是大长秋这些年似乎没怎么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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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托您的福。倒是您自个儿,还得多保重身体为是啊!”韩渥不敢一直盯着田孟晴看,低头答道。
“无量佛,一切随缘而已。”田孟晴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话头一转问道:“宫里可都好?”
“都好,太后正在给陛下物色后妃,恐怕明年就要大婚了。”
“二哥、三弟他们呢?”
“摄政王操劳国事,很是辛苦;渝王殿下嘛——呃,他出使渊国刚刚回京......”
“他回来了?怎么没来见我?”田孟晴心中一颤,急忙打断了韩渥的话。田文晖出使渊国她是知道的,因为临走前田文晖来看过她提起过此事,也知道他此行一定会见到祁翀。因此,她嘱咐田文晖回来后一定要来给她讲讲祁翀的事,可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何没来见她呢?
“是这么回事,渝王殿下回京不过三四日就又被摄政王打发去城阳关接人了,所以无暇来见真人。”
“接人?什么人还需要他亲自去接?”田孟晴不解地问道。
“是......是渊国太子!他即将回访我朝,如今就在兴州等待入关。”
“渊国太子?渊国立太子了?是......是哪一位?”田孟晴心中突然有所悟,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
“是渊国仁宗皇帝之子、当今皇帝的侄子祁翀,也就是——您的儿子!”
“啊!”田孟晴惊呼一声,嘴唇忍不住颤抖起来。一旁侍立的翠微女冠也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渊国太子此来说是回访,可真正的目的就是来接您的,真人,恭喜您了,母子可算是要团聚了呀!”韩渥笑道。
翠微女冠也激动起来,哽咽道:“真人,这可真是苦尽甘来了。”
“是啊,真人,您的福气在后头呢!”
两行清泪沾湿了田孟晴的双颊,她双手掩面无声地抽泣起来,肩膀随着哭泣而阵阵耸动,翠微半跪在她的身旁好言相劝,可劝着劝着自己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过了好半晌,田孟晴才渐渐止住了眼泪,调整了下呼吸,重新恢复到淡淡的神态,红着双眼问道:“大长秋,多谢你告知我这个消息,只是,有一事请你如实相告——是谁让你来的?二哥还是三弟?”
“没......没有,就是老奴自己想来看看真人而已。”
“大长秋,你我虽有旧,但自我修行以来你从未来看过我,如何今日突然想起我来了?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儿要来?说吧,你将此事告诉我到底有何目的?”田孟晴冷眼射向韩渥,皇家公主那自幼渗透进骨子里的威严和贵气让韩渥忍不住心中一哆嗦。
他就势跪了起来,小心翼翼道:“不敢欺瞒真人,是......太后娘娘让老奴来的。太后娘娘疑心摄政王将对渊国太子不利,太子此来怕是凶多吉少。”
“此话当真?皇嫂为何有此判断?可有凭据?”田孟晴心里一惊,语调也急促起来。
“眼下渊国与东吴开战,渊国太子此前就有意联合我朝一同伐吴,摄政王虽答应了下来也集结了军队,却迟迟不肯向东吴发兵,反而是前日又向城阳关增兵两万。”
“城阳关有战事?”
“目前没有。”
“所以,他是想趁机攻打渊国?”
“这也正是太后娘娘担心的地方。据渝王所奏,渊国如今上下一心,朝中异己尽被驱逐干净,又广开榷市,与四边友好。若是轻易讨伐,不但师出无名,而且难保渊国西北的边军不会南下救援,那是渊国最精锐的军队,跟他们硬碰硬实在是胜负难料。”
“所以,皇嫂不希望他出事?”
“太后娘娘有心无力,因此......”后半句话韩渥咽了回去,但他明白田孟晴能懂其中的意思。
田孟晴沉默不语,良久之后长叹了一口气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城阳关不能进。”
“知道了。”田孟晴言罢便闭起了双目,转过身去。
见田孟晴有逐客之意,自己的目的也已达到,韩渥也不再逗留,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