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把他弄哪儿去了?”宇文融满脸委屈,“跟我没关系!”
“那他为何会失踪?”
“我不知道呀!不过他贴身护卫也不见了,估计俩人是偷摸出去的。”
“偷摸?”祁翀大惑不解。
宇文融脸上变颜变色,好半天才嗫嚅道:“要不......您打发人去秦楼楚馆找找?”
逛窑子去了?
“来人,传话给玉奴,让她赶紧找找。”
桑玉奴在全城所有风月场所都有眼线,果然消息很快便传了回来——渝王在教坊司跟人打架,被扣在教坊司了!
祁翀顿时大无语,心头一万只草泥马飞奔而过。不过此刻他也顾不上吐槽田文晖,立即赶赴教坊司而来。
教坊司门前果然围了不少禁军,见到祁翀忙躬身施礼。
“里面出什么事了?”
“回殿下,有人在里面闹事,韦指挥正带人处置!”一名都头上前禀道。
“韦二郎在这里?”祁翀说着便抬腿进了教坊司。
这是一座位于宫城西侧不远的五进院子,占地颇大,隶属于太常寺,掌教习音乐、备大宴、曲宴应奉、游幸引从等职责,但其中也有大量的官妓,尤其是犯官女眷,多充入此间为官妓。
此刻二进院内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许多人,有教坊司的乐工、舞姬,也有贪图看热闹而未走的嫖客,更有韦宙带领的禁军。
方实、元明走在前面,给祁翀扒开了一条小路,让他挤了进去。
圈子里面的景象足以让人脑补出一台争风吃醋、英雄救美的热闹大戏来。
只见一女子发髻凌乱,怀抱断弦破损的琵琶,躲在一少年将军身后哭的梨花带雨,那少年手持钢刀,凝眉怒视着对面的二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而对面那中年人却是满脸醉意一身酒气,坐在地上扬着下巴斜睨着那少年,一看就是个倚仗权势欺男霸女的恶棍老色鬼,身边一名护卫也是拔刀在手气势汹汹。他的身后也有一女子,浓妆艳抹,千娇百媚,然而铅华之下依然难掩一抹悲色。
那少年将军自然就是韦宙,他对面的“老色鬼”则是田文晖。但那两名女子倒让祁翀吃了一惊。
田文晖身后的女子正是简岚,也是最近红遍京城的头牌“春岚秀”。而韦宙身后的女子更是令他意想不到——卢瑞娇!
“韦宙!”祁翀出言喊了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韦宙回头一看,忙收刀入鞘,上前见礼:“卑职参见秦王殿下!”
在场众人俱都大惊,纷纷行礼。简岚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到祁翀,怨恨、委屈、哀伤等种种情绪再也按捺不住,顿时泪如泉涌。
卢瑞娇更是一阵尴尬,将头深深埋入胸前,脸羞得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不堪的经历偏偏让最不该看见之人撞见了,老天爷当真是无情啊!
田文晖似乎仍然宿醉未醒,笑道:“元举,你来啦!过来陪三......”
“都散了、散了!围在这儿像什么样子?诶——那个谁?你好像是京兆府的吧?大白天的不赶紧去衙门当班,在这儿瞎耽误什么工夫?当心孤打你板子!滚滚滚!”没等田文晖说完,祁翀便打断了他,一顿连骂带吓终于将看热闹之人赶走了,韦宙带来的禁军也都退到了教坊司外面,院子里只留下了当事众人和一位当班的部头。
“小人教坊司部头孙直参见殿下!”
“嗯,发生何事了?”
“呃......”孙直一指田文晖道,“这位老爷非要带卢姑娘出去,说要给她买把新琵琶,卢姑娘不肯跟他去,他便要用强,结果这位小将军路过,打抱不平,所以就......”
“这位卢姑娘是怎么回事?”
“哦,她是新来的女乐,弹得一手好琵琶。”
“知道了,你先去弄碗醒酒汤来。”
“是,殿下!”
打发走了孙直,祁翀转头面向韦宙和卢瑞娇。
“二郎,你去忙你的吧!”
“殿下,卢姑娘她......”
“放心吧,我来处理。”
“是!”韦宙无奈只好先行离开,临走前还有些担忧地望了卢瑞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