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杜延年爱女心切 崔敬止寒门择婿(1 / 2)

庆王妃、袁迎等人进了耳房,有学生取过清水来给袁迎、邱南星清理伤口。

透过耳房的纱窗,袁迎瞧见杜家父女正站在屋檐下说话。

“父亲,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杜心悦此时才想起来父亲的突然出现有些奇怪,便问道。

“说起来还真是巧了。我是来找范尧卿的,路过你这里,想着还从没来过,尧卿便鼓动我顺便进来看看,结果好巧不巧就撞上了。想不到此间竟这般不太平,若是如此这女学不办也罢,否则你若是出了什么事,九泉之下我如何跟你母亲交待?”

“不就是这一次嘛,又不总是这样!您就不用担心了!就算您不来,我们也能打退他们的,戈娘子可厉害呢,我们今天就是吃亏在没有防备上,所以才失了先手。”

“你说的轻巧,可我这心里到现在还后怕呢,万一......”

“唉呀,哪有那么多万一,您要再啰嗦,我就不理您了!”

“好好好,我不唠叨了,总之你以后万事小心,回头我寻两个女护卫给你安排上,出来进去也好有个照应.....”杜延年说着不唠叨,却又忍不住多叮嘱了几句。

袁迎听着这父女的对话,忽觉这杜相似乎也不如往日所听到的传闻那般蛮横霸道,至少在自家闺女面前是一点儿脾气也没有的,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声惊动了窗外的杜家父女,杜延年见是袁迎,忙再次道谢。

袁迎笑道:“杜相恕罪,非是妾身有意偷听,只是耳房就这么大点地方,想不听都不成。以往也曾听人言讲杜相是‘女儿奴’,还道是传言夸张,今日方知传言不虚啊!”

杜延年老脸一红,笑道:“让袁娘子见笑了,只是拙荆去的早,老夫可怜这孩子少年失母,难免对她偏宠了些。”

“原来杜夫人这般不幸,倒是妾身唐突了,杜相莫怪。”

“袁娘子言重了......”

正说话间,只见一行人匆匆跑进来,正是祁翀和白郾等人。

原来杜府小厮去秦王府请白郾,白郾难免问一句怎么回事,小厮便据实以告,白郾闻言大惊,忙将事情禀告了祁翀。

祁翀二话不说便命备车,走到仪门前,见柳明诚还在那里跪着,便叹了口气道:“义父,崔鸣刚刚打砸了女学,还伤了人,被杜相当场拿下了。你与其在这里跪着,还不如去崔家报个信来的实在!”言罢便上车而去。

听闻此言,柳明诚心惊肉跳,这个节骨眼儿上,崔鸣怎么会得罪了杜延年呢?

望着远去的马车,柳明诚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余地,便在随从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吩咐道:“去崔府!”

当看到柳明诚沮丧的神情、蹒跚的脚步和渗血的双膝时,崔与之便明白事有不谐。

“先生,弟子惭愧万分……”柳明诚的惭愧是发自肺腑的,在崔家这件事上他的确帮不了先生什么了。

“德甫,你已经尽力了,为师心里有数。唉!老夫一生未曾求过人,此次倒欠了你一个大人情,只是这人情崔家怕是还不上了!”

“先生切勿这样说,对了,”柳明诚突然想起一事道,“崔鸣世兄出事了,被杜相拿住,如今怕是难以脱身了!”

“什么?鸣儿他出了什么事?”崔隐忙问道。

“说是打砸了女学……”柳明诚话音未落,一名下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大理寺来人了,说是要带走大老爷问话!”

崔家叔侄三人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见一队差役冲了进来,手持牌票的年轻官员正是罗颋。

“见过宁远郡公、崔少师!”罗颋不卑不亢先行了个礼。

“廷硕,这是做什么?”柳明诚皱眉问道。

“回郡公,崔家之子崔鸣刚才私闯民宅,冲撞了庆王妃,又殴伤了袁娘子和邱寺卿之女,还毁坏了私财无数。杜相命大理寺缉拿崔隐到案问话,牌票在此,来人,将崔隐拿下!”

差役二话不说,如狼似虎般扑向崔隐。

本来查封渝津崔家时便该将崔隐拿下到案,但他一直躲在崔慎府上,崔慎毕竟是二品大员,京兆府也不好随意上门强行拿人,如今倒好,崔鸣自己将把柄递了过去,杜延年不接都不好意思了。

“三弟,你……你说句话呀!就算鸣儿做错了事,这与我何干哪?”崔隐惊恐地挣扎着。

“兄长,咱们崔氏千年望族,就算获罪下狱也要体体面面,不可让人看了笑话!你且去大牢等我几天,估计咱们兄弟很快就可以在狱中团聚了!”崔慎语带悲凉,听得众人唏嘘不已。

崔隐听完果然不再挣扎,只是长叹了口气,任由差役给他戴上枷锁。

目睹大理寺将崔隐带走,崔与之半晌没说话,只是眉头紧蹙,神情黯然。

柳明诚安慰了崔与之几句,便欲告辞,崔与之却将他叫住了,又转头对身边侍奉的一位弟子道:“怀民,去把我的书稿拿来。”

不多时那位弟子捧过来几本书册,崔与之拿在手里摩挲道:“德甫,我这里有一部书稿,是我最近几年的心血之作,我将之命名为《立心集》,还未来得及付梓——现下看来可能没有机会让天下人看到了——也罢,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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