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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奉祀君,一个小小的五品爵位,不过是仗着命好生在了圣人家里而已,居然也成了皇帝陛下的座上宾!到哪儿说理去?
梁颢忍不住摇了摇头,眼神逐渐涣散。
祁翀看着梁颢郁闷的表情,心里要说不痛快那是不可能的,但这还远远不够啊!他忘不了罗汝芳说起妻子惨死时压抑不住的悲愤之色,说起“投献田案”不了了之时的遗憾之情,而这些,梁颢都脱不了干系!
就在他观察众人之时,田文晖突然举起酒杯走到承平帝面前奏道:“陛下盛情款待,外臣感激之至,不过,外臣尚有一不情之请,虽有些唐突,然此乃外臣临行前我朝摄政王殷殷嘱托之语,故不得不呈请陛下允准!”
“渝王何事?但讲无妨,只要于我大渊无损,便无不可!”承平帝今日兴致颇高,很好说话。
“自然是不会损害大渊利益之事,”田文晖笑道,“摄政王兄言道,十八年前曾与大渊仁宗皇帝于边境对峙,彼时虽互相为敌,但王兄对仁宗皇帝的风采却极为仰慕。不想天不假年,仁宗皇帝竟英年早逝,噩耗传来,王兄悲不自胜,可惜不能亲自前往致祭。因此此次借出使之机,特意嘱托外臣定要到仁宗皇帝陵前亲自致祭一番,以了其心愿,请陛下恩准!”
此言一出,君臣均有些惊诧,有感慨于先帝仁义之名竟远播外国的,有满腹狐疑不知田文晖搞得什么鬼名堂的,也有不以为意觉得这只是小事一桩的。
只有祁翀在听到“仁宗皇帝竟英年早逝”一句后,眼神死死地盯着越王祁桦,祁桦显然也是心里一颤,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祁翀,四目相对,祁桦心里犹如被浇了一盆凉水,他瞬间就明白了——祁翀什么都知道了!深深的绝望笼上了他的心头。
对于田文晖的请求,承平帝虽觉得有些冒失,但细想来也没什么不妥,自己那个皇兄一向最是妇人之仁,敌人自然会觉得他是个好人。因此思忖了片刻之后,承平帝便点头应允了,又喊道:“秦王!”
“臣在!”听到承平帝的召唤,祁翀不得不将目光从祁桦身上收回,起身面对承平帝。
“既是祭奠皇兄,你也陪着一起去吧。你回京之后还没去皇陵祭奠过你父皇吧?顺便也一道去拜拜吧!”
“臣遵旨!”
“嗯,袁尚书,此事正该交给礼部办理,正好你是副使,具体事宜你来操持吧!”
“臣遵旨!”
田文晖大喜,连忙谢恩,君臣又说了一会儿客气话,直至夜半阑珊方才散去。
回到府中,祁桦心神不宁,连忙叫来了申东观。
申东观原本躲在简家庄,简嵩出事后,他见机不妙连忙又逃回了越王府,最近都躲在越王府的一间密室里不敢抛头露面。这间密室就在祁桦卧室的后面,就连府里的下人都没几人知道。
“东观,项充肯定是被抓了!你说他会不会已经将孤给供出去了?”在心腹面前,祁桦再也强撑不住,露出了慌乱的神态。
“殿下,如果他已经将您供出去了,那您怎么会还好好地坐在这儿呢?”申东观安慰道,“秦王就算猜到了您是幕后之人,但他眼下肯定是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的,只要咱们先一步夺得大权,他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殿下,该动手了吧?”
“对对对,你说的有道理、有道理!”祁桦心里稍稍安定了些,思忖了片刻后道:“你出城一趟,去给你师父和那个人带个口信,咱们不能这么被动地等着了!他们不是要去皇陵吗?那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