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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剩下的那一小半又是因为什么举荐晋王而不举荐秦王呢?杜相,你这个老泰山这次也没举荐你女婿,说说你的理由吧!”
“回陛下,臣之所以举荐晋王,也无非是听信了‘有嫡立嫡’的说法,如今既然奉祀君亲口说晋王不是嫡子,那么臣愿收回举荐晋王的奏章,重新举荐秦王为储君!”
杜延年话音刚落,康安国等十数名大臣亦纷纷附议,一时之间,局面竟有逆转之势。
又有一人见状上前争辩道:“陛下,即便支持秦王殿下的朝臣再多十几人又如何?从总人数上来看举荐晋王的依然超过举荐秦王的人数。就算晋王不是嫡子又如何?晋王殿下仁孝宽裕,英睿无双,难道不堪为君乎?”
承平帝看此人有些面生,一时想不起来此人是谁:“你是何人?现居何职?”
“回陛下,臣乃新任光禄寺卿程思达。”
“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呀?”
“回陛下,臣自四年前丁忧在家,久未面君,陛下不记得臣了。”
“哦!那这么说你很久没在朝中任职了?”
“正是!”
“既然你久未在朝,晋王也未入朝,那你是从何处得知晋王‘仁孝宽裕,英睿无双’的?”承平帝这一句话问出来,杀意尽显!
“这......”程思达果然无言以对,顿时对于自己的莽撞后悔不迭。他能出任光禄寺卿是梁颢举荐的,据说杜延年很不看好他,多亏了梁相据理力争、两位平章政事仗义执言,这才逼的杜相不得不同意了对他的任命,因此,今日他眼见梁相所谋有落空的危险,便赶紧跳了出来帮梁相一把,却不想被承平帝一个反问给问住了。
可君上问话又不能不答,程思达满头大汗,期期艾艾道:“是......是......坊间传闻,对,传......闻......”
“哈!朕的从三品大员竟然是靠坊间传闻来处理朝政的,当真是可笑啊!”承平帝冷笑道。
程思达吓得慌忙跪倒请罪:“臣处事不当,罪该万死!”
“万死就不必了,不过这个官儿你也别当了!杜相、梁相,朕不豫期间将国事尽委于政事堂,二相就是这般办事的吗?光禄寺如此要紧的职事,竟安排这么一个无能狂悖之人担任,那其他朝臣朕是不是也应一一考核一遍啊?”
“臣等知罪,陛下息怒!”杜延年、梁颢双双跪倒请罪。
“哼!退朝!”承平帝余怒未消,拂袖而去,今日朝会立储之议便这么不了了之了。
下了朝退了殿,朝臣们各怀心思,纷纷扎堆私语,唯有祁翀一身轻松。
朝议的结果果然如他所料,承平帝压根儿就没拿定主意到底立谁为储,他不过是自欺欺人地一拖再拖而已。
想想也好笑,这位爷一旦自己重病或者儿子重病,便信誓旦旦要还政、立储,可一旦危机解除,便立即“好了伤疤忘了疼”,如此三番两次,反复无常。
最可笑的就是程思达,为了向梁颢表忠心蹦跶的不是地方,结果直接变成了“一轮游”,丢官罢职闹笑话!
不过如此也好,这次隐藏的晋王党应该是都跳出来了,承平帝也算达到了他的目的,接下来且看好戏吧!
出了宫,梁颢气急败坏地赶到了越王府,见到祁桦便嚷:“殿下,上当了、上当了!陛下又食言了!”
听梁颢讲完今日朝上的经过后,祁桦良久无言,胸中满怀愤懑。
本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想又是一败涂地!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嫡子论”竟然就如此轻易被攻破了!那么多饱读诗书之人竟辩不过一个孔维翰,被人家随便举两个例子就说的毫无还手之力!最可恨的是杜延年这个墙头草,一见形势不对便立即转头,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但最关键的还是承平帝本身!承平帝只用了区区一招,便令他将自己的势力主动暴露出来,而自己竟然还就乖乖地跳进了圈套里!
此刻祁桦真想扇自己两个大耳光!可后悔又有什么用?事后诸葛亮又有什么用?
他颓然地缩在椅子里,眼泪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