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月原本还奇怪怎么又送了一份蛋糕过来,一看送蛋糕来的是小寇子立时便明白了,故意碰了碰杜心悦打趣道:“我说‘嫂嫂’,今儿个大伙儿可是沾你的光了,小妹这厢给您道谢啰!”
一声“嫂嫂”惹得杜心悦面红耳赤,小姐妹们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个围着杜心悦开起了玩笑,只有卢瑞娇默默退到了众人身后,浅浅地笑着望着众人,那笑容中难掩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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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满口苦涩的还有一人。
严鼎是昨晚到京的,今日一大早便来给祁清瑜祝寿,刚磕完头就被柳明诚薅到了书房里。
“什么事这么急啊,我的柳尚书、郡公爷!查账也得等你正式上任后到衙门再查呀!”
“不是公事,是旧事!”柳明诚一把将严鼎按在椅子上,扭头对门外的小厮吩咐道,“门外上锁,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开锁!”
耳听得门外传来上锁的声音,严鼎有些急了:“不是,德甫,你到底要干吗?”
“问你件事,你必须要实话实说,不说的话,今日便别想出这道门!”柳明诚一脸郑重道。
“什么事还至于如此啊?”看柳明诚的神态不似开玩笑,严鼎也严肃了起来。
“伯镇,我问你,当年先帝征讨南唐之时,他究竟是跟哪家女子欢好才有了秦王殿下的?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先帝从不肯提及那女子的身份?那女子是不是南唐人?韩炎是不是南唐人?韩炎跟那女子又是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如密集的响雷,炸的严鼎苦不堪言。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下意识地抗拒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和种佶当年是先帝的左右副将,先帝宠幸女子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如果连有女子进了军营你都不知道,那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定国公之后吗?”
“我......”严鼎用力摇了摇头,坚决否认道,“反正我就是不知道,你问了也白问!”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是不是此事的真相一旦公开会有损先帝名誉?可是,伯镇,现在已经不是顾忌此事的时候了!关于殿下生母的疑虑已经关系到了殿下能否顺利即位的问题,你难道要为了先帝的名誉便眼睁睁看着先帝的爱子失去皇位、任人鱼肉吗?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掂量!”柳明诚苦口婆心劝道。
严鼎似乎有些心动,但他斜眼看了柳明诚一眼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和先帝一起长大,事关他名誉之事我又岂会不在乎?此事就算你告诉了我,我也绝不会乱说,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对你我当然放心,可是......唉!”严鼎一脸为难,欲言又止。
“那你就快点说吧!我若不知道真相,如何能做出正确的应对?万一一步踏错,那就可能是万劫不复啊!你难道要害死殿下才甘心吗?”
“德甫,这事儿......唉!”严鼎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自己的腿上,眉头已经拧成了麻花,咧着嘴直嘬牙花子,显然内心极为纠结。
“严伯镇!男子汉大丈夫,你能不能痛快点儿!”柳明诚不耐烦地吼道。
“行行行,我告诉你行了吧?”严鼎实在拗不过柳明诚,长吁了一口气,将当年之事娓娓道来,“当年,不是军营里进来了女子,而是......而是先帝被俘了!”
“什么?被俘了?此事为何无人知晓?”柳明诚大惊问道。
“当时,种佶随先帝出城迎敌,不想中了埋伏,种佶和先帝在混乱中走散了,他带着伤回来了,可先帝却失踪了。我俩急坏了,对下面瞒住了消息,暗地里撒出了所有的斥候四处寻找,可两天过去了毫无消息。就在我俩心灰意冷准备自裁谢罪之时,先帝竟自行回来了。
先帝倒也没瞒我俩,偷偷告诉我们他是被南唐人俘虏了,好在南唐人没有识破他的身份,对他看管不严,这才让他找到机会逃了出来!我俩自然不敢将此事声张出去,一来是为了先帝的面子,二来也是为了自家小命儿!种佶前些年为何屡屡谢绝先帝的提拔,一心守在兴州?他就是心里有愧,不敢见先帝啊!”
柳明诚沉默了半晌,许久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先帝是在南唐军营的这两日内宠幸了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