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元明将人关进京兆府大牢转身准备走的时候,牢房里传来女人的哭声:“川儿,你醒醒,醒醒啊!”
男人在旁边喊着:“掐人中、掐人中啊!”
“怎么回事?”元明又回身问道。
“孩子背过气儿去了,求求您帮忙找个大夫吧!”
元明见那孩子脸色是有些不正常,连忙将那两名女子和孩子带回了王府交给了白郾,然后来向祁翀复命。
“孩子?谁的孩子?”听到元明的回禀,祁翀满脸疑惑。
“看上去应该是那个姓李的汉子的孩子吧,他似乎很紧张孩子的情况。”
“那抢人的是谁?”
“为首两人自称是袁家公子。”
“袁家?袁妃家?”袁妃的家人去越王的秘密据点抢孩子,听上去怎么这么狗血呢?
“走,先去看看孩子吧。”祁翀说完便与元明一起来到药局。
“广略,孩子如何了?”
“殿下,只是受惊过度,一时惊厥而已,已经施了针,没有大碍了。”白郾正在收拾自己的针,见祁翀进来忙放下手里的活儿恭敬答道。
祁翀转身面向抱着孩子的两个妇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民妇刘氏,这位是奶娘王氏,这位公子,我们是本分人家啊,没做过什么坏事。”其中一名妇人抱着孩子战战兢兢答道。
“那袁家公子为何要抢你们的孩子?”
“民妇也不知道啊!”刘氏一脸的委屈。
“他们是不是误会了?”奶娘王氏小声提醒刘氏道。
“误会?什么意思?”祁翀看这位奶娘倒比刘氏要镇定一些,便问道。
“那两位公子一进门就问这孩子是不是他姐夫的,所以我想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奶娘正说着,忽然孩子哭了起来。
“妹子,川儿是不是饿了,你给他吃点奶吧!”刘氏说着将孩子递给了奶娘。
“你说这孩子叫什么?”祁翀眼神一凛,急忙问道。
“回公子,叫川儿,李川!”
“恐怕不是李川,是简川吧!”祁翀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刘氏,刘氏立即慌乱起来。
“不......不是......我不认识什么姓简的......”
“不说实话?来人,去大牢里把他男人砍了!”
“不要啊......公子,我......我说、我说!”刘氏吓得慌忙跪地求饶。
“起来回话!你最好实话实说,敢有一句假话,我立刻砍了你男人!”
“我说、我说!”刘氏哆哆嗦嗦说道:“这孩子是我小姑子跟简公子的私生子,简公子不知所踪,我小姑子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我们两口子没孩子,便将这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养着了。”
“那你们的住处是谁安排的?”
“是七老爷托袁公子安排的。”
“七老爷?”
“就是简公子的七舅,我们也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只听简公子叫他七舅,就管他叫七老爷了。”
“你小姑子是怎么认识简公子和七老爷的?”
“我们是阳丘县李家庄的农户,大概六七年以前,有一次简公子和七老爷来到庄子里借宿,就住在我们家了。从那往后他们每年春天都会来一次,每次都宿在我们家,渐渐地我小姑子和简公子就好上了。去年简公子来借宿的时候多住了一晚,然后我小姑子就有了。”
“是简公子把你们接到城里的?”
“不,不是。简公子是答应过接我小姑子进城成亲的,可后来他人没来,来了一个眇目之人将我们接到了这里。那人说简公子出远门儿了,让我们先安心住着把孩子生下来,七老爷会照顾我们的,还给我们找了奶娘,就这样我们就带着孩子住下来了。”
“他俩为何每年都要去你们庄子上住?”
“说是扫墓。”
祁翀大致明白了,也确定了这个孩子的身份——简嵩之子!因为颍川长公主的陵墓就在阳丘县!
此时,奶娘喂完奶抱着孩子从屏风后面出来,祁翀望着孩子胖乎乎的小脸心情复杂。他伸手将孩子抱了过来,孩子对他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这个孩子不属于你家,今后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祁翀将孩子递给身后的小寇子,又对刘氏道,“你们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此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只当从来没见过这个孩子!”
“公子,不能啊公子!”刘氏大惊,不明白这个孩子有什么特殊的,怎么人人都想抢,“这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能抢啊!”
“你们的孩子?”祁翀冷冷道,“你知不知道那位简公子为何不能来接你们了?因为他犯了谋反之罪已经死了!你们是他的家人,按律都要受株连的!你们想要这个孩子是吧,那就到大牢里跟简家人团聚去吧!”
“不不不,我们不要了、不要了......”刘氏吓坏了,连连摆手,身子往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