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这事儿奴婢问问殷天章,他应该能知道!”
“查什么呢?你小子是不是又憋什么坏心眼儿了?”正说话间,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一人自外迈步而入。
“小叔?还没到饭点儿呢!”看到饭搭子来了,祁翀立时郁闷了。最近为了满足这位庆王爷的口腹之欲,厨子抱怨好几回了,说是庆王每次都要求新花样,可哪有那么多新花样啊!再这么下去厨子都要辞工了。
“我还真不是来吃饭的。旨意已经下来了,感谢你给我们哥儿俩求来这么个‘好差事’!”祁槐白了祁翀一眼道。
“您不是自个儿嫌‘英雄无用武之地’吗?这怎么来活儿了您倒抱怨上了!”祁翀边说边抓了把瓜子塞到祁槐手上。
“我是想做点事没错,可这差事也太得罪人了吧?!”祁槐拉着个苦瓜脸道,“别的不说,就说这萧怀文的案子,一下子将萧家、卢家两大世家牵扯进来,不好办哪!”
“世家怎么了?还大得过宗室王爷去不成?若真连两个王爷出马都对付不了几个官宦世家,那咱老祁家的天下可真的就危险了!”祁翀意味深长地道。
祁槐闻言似有所悟,点了点头道:“我最近可能没工夫过来蹭饭了......”
“我让人给您送——不过有一点,我送什么您吃什么,不许挑食!”
“成!那我先走了,大哥让我回去看案卷,下午得传萧怀安问话。”
“那您慢走,老韩,替我送送庆王叔。”
午饭后闲来无事,祁翀躲进国图抄了会儿书,特地嘱咐任何人不许打扰。
韩炎难得这一下午都无事,坐在书房窗外的游廊里歇脚。晚春午后煦暖的阳光照的人昏昏欲睡,韩炎昨夜在宫中本就没有休息好,这一闲下来不由得犯了困,竟沉沉睡了过去。
许是因为上午祁翀跟他谈了成亲之事,他竟然真的梦到了成亲。
大红花轿、吹鼓迎亲、喜帕遮面、合卺交杯。
挑去红盖头,露出了新娘羞中带俏的容颜,然而,那张脸却不是慕青的,而是一张熟悉却又多年未见的面容!
秤杆“啪”地掉在地上,韩炎猛然惊醒,浑身已然被汗水浸透!
一股浓浓的苦涩滋味涌上心头,韩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低头捡起了掉落在地的拂尘。
这么多年过去了,本以为早就息了那份心思了,可为何梦里还会出现那样的场景呢?
这一刻,韩炎突然意识到或许在自己心底始终还存着那份幻想吧!
不行,绝对不行!有这心思便是对主人最大的不敬!
韩炎猛地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清脆的巴掌声惊到了在廊下值守的小金子,他抬头惊讶而茫然无措地望着师父。
祁翀直到傍晚时分才打着呵欠出了书房,用过晚膳,方深甫来禀报修路相关事宜,二人在书房商议了一些详细的计划、步骤,便到了二更时分。
“行了,就照这个意见办吧。虽然是在原有老路的基础上修缮、扩建,但咱们扩的宽度大,免不了要征地,征地的补偿一定得到位,失地百姓一律招进商号做事,别让百姓没了生计。”
“放心吧,殿下,不会委屈了百姓的。”方深甫很了解自家这位小王爷的脾气,从来都是宁肯让利于百姓也不会占百姓半点便宜。
“殿下是否还有别的吩咐?没有的话,臣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
方深甫躬身行礼告退,可出去没多久又急匆匆回来了。
“殿下,罗先生来了,看着很急,要求见殿下!”
“快请!”罗汝芳夤夜前来绝不会无缘无故,祁翀心中一紧,莫不是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