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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祁翀不禁一阵后怕,他顾不上还未结束的查抄,独自回到了大理寺狱,再次提审了简嵩。
“你跟谢宣是什么关系?”祁翀开门见山道。
“啊?”简嵩愣了愣,没有回答。
“刚才我去查抄安南侯府,在简泽的书房里搜出了一套龙袍,是你干的吗?”
“不是!”简嵩立即否认道,从表情上来看他的确很惊讶,随即狂笑起来,“你是说他屋里有龙袍?难道说他真的想谋反?哈哈哈哈,这可真是绝了,我竟然没有冤枉他!哈哈哈哈......真是讽刺呀!”
“你当真不知?”
“我要是知道,直接就去告发他了,还用得着兜这么大一个圈子?”简嵩斜了祁翀一眼道。
简嵩的说法倒是与简漪一致,这反而更验证了祁翀的推断,此事必是谢宣所为!
他直接将自己的推断讲给了简嵩听,简嵩沉默了半晌后道:“其实,我在枢密院时也曾听到过一个传闻,谢宣征伐北汉之战私自截留了不少好东西。”
“我知道,金银玉器、珠宝翡翠、名人字画之类的,我上个月刚刚从他那里拉走了一批。”
简嵩露出了古怪的神情,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何不妥吗?”祁翀忙问道。
“其实这事儿只是私底下的传闻,谁都没证据——殿下听听也就是了。”
“你快说呀!”最讨厌人卖关子了!
“有些禁军士兵说,谢宣私自截留的东西不止有贵重物品,还包括盔甲、弩箭甚至——龙袍!”简嵩说完便盯着祁翀不再言语。
“你是说谢宣意在谋反?”
“我什么都没说,这话我只说一次,今后不会再说,也不会承认!”简嵩又恢复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好,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为我解惑。”祁翀说完转身便要离开,忽然又想起一事,回头问道:“川儿是谁?”
“什么?”简嵩微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道,“哦,你说的是那把桃木剑啊,我捡的而已,无关之物!”
“哦。”祁翀没有再问,身后牢门重重地关上了。
被抓到大理寺狱的韦氏在一顿拶指之后痛痛快快承认了与简泽通奸生下二子一女、谋害亲夫及长嫂颍川长公主之事,但她一再强调谋杀之事都是简泽指使,她是被迫执行的。另外,她还招供颍川长公主身边的老嬷嬷是简泽逼迫简洋动手勒死的,目的就是让简洋手上也沾了血,以免他就出卖简泽。而泄露秘密的小丫鬟是简泽下令杀死的,尸体就埋在后花园的一株梨树下面。
衙役们根据她的供词果然在相应位置挖出了一具尸骨,经辨认正是一具未成年女孩的尸骨。
同时,简洋的棺材也被撬开了,果然尸骨依然保持着蜷缩的姿势,与简嵩所述一致。
经过对侯府下人的拷打审问,又有几名简泽的心腹管事一一招供,所供内容与王嬷嬷、简嵩所述都能对应,至此,谋害颍川长公主之案已铁证如山,唯独对于简泽谋反一案,所有人均表示不知情。
祁翀早料到了会是这个结果,但他并不担心没有口供之事,毕竟歧国公、陈尚书亲眼看着简家搜出了龙袍,现在就算简嵩肯改口,简泽的谋反之罪也逃不掉了。
看着依然在酷刑之下负隅顽抗的简泽,祁翀直接将颍川长公主之案的结果及搜出龙袍之事讲给了简泽听。
初听到颍川长公主之案时,简泽尚且还算镇定,及待听到搜出龙袍之事,简泽瞬间崩溃,大哭道:“你们诬陷我!这不可能!我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谋反之意啊!天地可鉴!”
“你觉得这话陛下会信吗?”祁翀冷冷道,“你谋杀了陛下的姐姐,还说什么对陛下忠心耿耿?你就是这么个忠心法儿吗?”
“我......”简泽一时语塞。
“安南侯,我劝你省点力气吧,此案已是铁案,你不招无非是让自己受更多的罪而已,何苦来哉?”
“是啊,致之兄,早点招了吧,免受些皮肉之苦!”邱维屏、柳敬诚也在旁劝道。
简泽思前想后,知道二人所说也是实情,怀着满腔悲愤大喊一声:“简嵩害我!”然后便将所有罪名应承下来,画供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