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一名护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老爷,贵客到了!”
“快请!”杜延年话音刚落,就见方实扶着韩炎走了进来。
“老韩,怎么了?又受伤了?”祁翀急切地问道。
“殿下莫担心,没有大事,只是刚才跟人动手的时候牵动了旧伤而已,不要紧的!”韩炎恭恭敬敬答道。
“元真,给你师父搬个凳子!”祁翀吩咐完方实,又转头问韩炎,“怎么样?截到人了吗?”
“奴婢幸不辱命,都截回来了,一共八人,有老有小。”
“八人?不是只有刘文安和那个老嬷嬷吗?多出来的六个是谁?”祁翀一脸懵,其他人更是不明所以。
“奴婢也不知道,一路上也没来得及问。”
“哦!你们来这里有人看见吗?”
“殿下放心,后头没有尾巴,慕青和孙铨在后面殿后,他们走镖的最擅长伪造、隐藏痕迹这种活儿,不会留下破绽的。”
“那就好。你是怎么受伤的?”
“奴婢正想跟殿下禀报这个,”韩炎直了直身子正色道,“奴婢是被简嵩打伤的!”
“简嵩?他有这么高的武功?”韩炎此言令众人皆是一惊。
“简嵩的武功跟前日晚上截杀奴婢等人的那伙儿人是一个路子的,典型的少林功法,只是功力不及那日为首之人深厚,奴婢若不是有伤在身不敢用尽全力,不至于被他打伤。不过,他也中了奴婢一刀,伤在左肋下,想来也不会太好受。”
“好,你先去休息吧,我去见见咱们的客人!”
带回来的八人被分成两部分,刘文安和王嬷嬷关在一个屋子里,另外六人显然是一家人,便关在另一间屋子里了。
祁翀先见了刘文安,这孩子不到十岁的年纪,原本白白胖胖,这半年里处境不佳,连惊带吓的瘦了不少,满眼都是惊恐不安,问他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那王嬷嬷看上去也只是个本分的下人,祁翀猜测将她带出来只是为了有个熟悉的人来照顾刘文安而已,因此也没有在她身上下多少工夫,只是确认了一点,将他们救出来的确实是简嵩。
在刘文安身上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祁翀又去见了另外那一家人。
那一家六口是二老三小加一个中年妇人,最小的小孙子被凶巴巴的怪蜀黍元明吓得哇哇大哭,中年妇人将他搂在怀中柔声安慰着,可她自己的眼中也忍不住露出惊惧之色。
“你们是什么人?”
“回官人,小老儿姓刘,原本乃涿州人氏,后居宣州,几个月前莫名其妙被人抓到了这里,一直囚禁至今。”那老者怀里搂着大孙子,忐忑地答道。
宣州?姓刘?
祁翀心念一动忙问道:“你们可认识一个叫刘凭的人?”
那妇人顿时激动起来:“官人认识我家相公?可知他在哪里呀?”
一丝笑容从祁翀脸上浮现出来,这可真是搂草打着兔子了。正愁找不到刘凭家人的踪迹呢,捎带手居然给救出来了!天助我也!
“你们不用担心,他很好,我这就派人送你们去见他!”祁翀招手唤过方实、元明吩咐了几句,二人领命而去。
祁翀这边如何安排暂且不表,却说简嵩此刻正躺在显光寺的禅房中,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包扎好的纱布外还隐隐透出血迹。
“阿弥陀佛,如何受的伤?”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正是显光寺住持如海老和尚。
“师父,我上当了,刘文安、王嬷嬷还有刘凭的家人都被劫走了!”简嵩懊恼地说道。
“怎么回事?”如海也是一惊。
简嵩将今日祁翀如何借灭火的机会搜庄子,自己不得已转移人质却在途中被劫之事讲述了一遍。
“打伤你的是谁?”
“对方全部都蒙着面,但我估计能有那般功夫的也只有韩炎了!”
“你手底下的人呢?”
“几乎都被杀了,只剩下两人随我一同前来寺里躲避了!”
“那死人的尸体呢?”
“我来不及处理尸体,估计还在那里吧!”
“不好!”如海一惊,转身快步出了禅房,过了一刻钟左右才又转了回来。
“我已经让你师兄去处理尸体了,但愿来得及!”
“师父,我暴露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先在我禅房里休养些日子,此事我还要和越王他们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