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原来表哥什么都不知道啊!”简岚嗤笑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凑到了祁翀胸前,几乎将脸贴上了祁翀的前胸,这才笑道:“那小妹就给表哥讲讲!来参加猎雉大会的大多是未婚的公子小姐,他们来此的目的可不单是猎雉,还有——求偶!”说到“求偶”这两字,简岚娇羞一笑,扬起了下巴,踮起了脚尖,脸几乎贴到了祁翀下巴上。
“哦?怎么个求偶法?”祁翀懒洋洋地靠在了小桥栏杆上,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和简岚之间的距离。
简岚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失望,旋即调整了身体姿态,也如祁翀一般半靠在栏杆上,衣袖不经意间拂过祁翀的手。
“说来也简单,猎雉之后每位公子都可以将自己手中最漂亮的雉翎交到自己心仪的女子手中,这虽算不得什么正式承诺,但也不失为一种意向。哪位女子获得的雉翎最多,身价自然也会上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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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翀听着简岚的解释,初时还觉得颇为浪漫,想不到这里竟然也有接近于“自由恋爱”的婚配方式,及至听到“身价上涨”一语,又堕入失望,原来依然逃不掉将女子物化的价值观,实在乏善可陈。
“听闻近日宫中正在为表哥选妃,不知表哥自己可有心仪的人选?”
“妹妹说笑了,这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自己挑选的道理?”祁翀隐约猜到了简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故作正色道。
“表哥说的自然是正理,可若两家门当户对,男女又情投意合,那岂不是好上加好、天造地设?”简岚边说边观察着祁翀的表情。
“如此说来,表妹是有心仪之人了?不妨说来听听,愚兄也替表妹参详参详。”祁翀依然是一副糊里糊涂的样子。
“有倒是有,只是那人是个傻子,人家都快自荐枕席了,那人还是不明白人家的心意,哼!”简岚假意嗔怒,一甩手转过了身子,手里的丝帕从祁翀鼻尖掠过,一股香粉的味道直冲脑门。
简岚就差把“那人就是你”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祁翀此时也很难继续再装糊涂,正为难不知如何应对之际,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喊:“殿下!”
祁翀回头一看,只见简嵩站在桥下双目直直地盯着二人所站的地方,复杂的眼神中包含了愤怒、仇恨、警告等多种情绪。
祁翀暗道“糟糕”,这位大表哥不会是误会我在勾引他妹妹吧,正欲解释两句,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对,简嵩目光所及的位置似乎不是自己,而是身后的简岚!
祁翀猛地回头看了一眼简岚,果然简岚望向简嵩的目光也同样充满了愤怒、敌视的情绪,她剜了简嵩一眼,不甘地转身而去。再看此时的简嵩,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已经恢复正常。至此,祁翀可以确定,简嵩的敌意不是冲着自己,而是冲着他的妹妹简岚!
莫非他知道简岚在勾引我?大表哥果然爱我呀!可这是为什么呢?
祁翀心里疑窦丛生,一时没有回应简嵩。
“殿下,人都到齐了,请殿下移步亭馆,猎雉大会这就要开始了!”
“好,维岳兄请!”
回到东侧亭馆,果然人数比之前又多了不少,简嵩当众宣布了今日的比赛规则。
“诸位有的之前便参加过猎雉大会,有的是第一次来,在下便重新说一遍规则,以供共同遵守。猎雉不拘形式、方法,猎到就算,亦不计数量,唯以雉翎最长者为优胜,以三个时辰为限。当然,猎雉比赛结束后,各位少年俊彦依然可以向心仪的姑娘献上自己的雉翎!现在,各位便可以各显身手了!”
随着简嵩宣布比赛开始,整装待发的少年郎们牵黄擎苍、争先恐后奔赴猎雉场地。
祁翀、祁槐身份高贵、地位超脱,自然不好跟这些少年去争个长短胜负,便在简嵩的陪同下悠闲地走在后面。
随着简嵩进入猎雉场地,祁翀才知道为何简家能举办猎雉大会,原来简家庄里竟然有一座占地不小的山丘,面积并不比他庄子里占据的那座山小多少!祁翀估算了一下眼前这座山的体量,心头不仅闪过一丝疑惑,这简家庄的面积似乎远不止朝廷赐予的二十五顷啊!
他将这个疑惑说与祁槐听,祁槐悄声解释道:“你有所不知,安南侯虽然名义上只有二十五顷爵田,但是当年颍川长公主下嫁简泽的时候带去了百顷田产,长公主薨逝之后,按规矩这份田产是要还给皇家的,但世宗皇帝怜恤长女早逝,特旨让简嵩承袭了这份田产,这也是为何猎雉大会由简嵩而不是简泽操办的原因——这庄子是简嵩的私产!”
“原来如此!诶,还是不对呀,如果此处原来是颍川长公主的爵田,那么为何大部分都是山地而不是良田呢?世宗皇帝没理由给女儿一座破山头做嫁妆吧?”
“那我就不知道了!颍川长公主出嫁的时候还没我呢!”祁槐撇了撇嘴,表示无法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