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高英大摇大摆地出了京兆府衙,等候在衙门口的高家小厮立即上前将他围了起来,仔细检查他是否有伤。
“公子,您没事吧?他们没对您用刑吧?”
“没事!就是请我吃了顿饭,嗯,第一楼的菜,味道还行!”高英洋洋得意道。
“高公子,那我家公子呢?”
“对呀,还有我家两位公子,他们有没有跟您一起?”
同样在衙门口等消息的其余各家的小厮也纷纷上前来问。
没等高英答话,只见几名衙役手持水火棍走了出来:“都别在这儿围着了,你们各家的公子已经从府衙后门押解出去了,现正关押在京兆府大牢,你们围在这儿也见不到人,都该干嘛干嘛去吧!走走走!”
衙役们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将众人赶走,众人狐疑不已,但也只能先回府禀报消息。
高英等人走后,许衍稍事休息,便移步京兆府大牢继续他的审讯。
此事不必细表,却说祁翀这边被送礼、打探消息的人堵住了门口无法回府,好不郁闷。
他眼珠一转,对方深甫道:“你派人把我的仪仗车驾拉到前门,走的慢一些,把所有人都吸引到前门,我从后门悄悄回去!你去告诉韩炎,对外就说我不在府中,去城外庄子里了,所有礼物一概不收。回头派人在大长公主府跟王府之间挖一条密道,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我就走密道。”
“是,殿下!”
避过大门口的人群悄悄回到府里,祁翀在建德殿里静坐了一下午,直到晚饭后才整理了一下心情,让人叫来了韩炎。
“殿下,来的人都赶走了,名单记下了,您过目。”
“放那儿吧!”
“诶!适才连述让人来禀报,说是今日怀表开售,卖的极好,不过半日的时光,已经卖出去一小半了,照这个速度,至多两日这些怀表就能全卖光。”
“知道了。”
“您让挖的池塘也已经开始动工了,二公子带回来的举告人、证人男女老幼足有二百多人,如今都在帮忙干活,奴婢按市面上的人工价给的高高的,他们干劲儿可足着呢!”
“嗯。”
祁翀异常的沉默显然也引起了韩炎的注意,他抬头看了看祁翀,担心地问道:“殿下似乎有心事,可否说与奴婢听,让奴婢为殿下分忧?”
祁翀面色凝重道:“韩炎,我的确有一桩心事,而且这桩心事还真就只有你能为我分忧,你可愿意?”
韩炎神色一肃,忙道:“殿下尽管吩咐,奴婢万死不辞!”
祁翀盯着韩炎的双目缓缓道:“韩炎,你今日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知道我母亲的事情?”
韩炎闻言一愣,随即眼珠一转刚欲开口说话,祁翀却抢先道:“别跟我说她死了!我知道她尚在人间!”
韩炎大惊失色反问道:“殿下是从哪里听说的?”
“放肆!现在是我在问你!”
见祁翀面露不悦之色,韩炎有些紧张起来,暗暗吞了口唾沫斟酌道:“奴婢不知是何人在殿下面前胡言乱语,不过奴婢的确不知道殿下母亲的事情。”
“老韩,我知道你不肯说一定有你的不得已,以前或许是怕我年纪小有些事情难以承受,可如今我已经长大了,没什么事情是我不能承受的了,你便将实情告诉我又能如何?那毕竟是我的生母,我有权知道真相!”
韩炎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但定了定神后他还是坚持了自己的说法:“殿下,奴婢所说的就是实情,请殿下不要胡思乱想!”
“韩炎,你知不知道,你其实很不善于撒谎。你每次撒谎眼神要么飘忽不定,要么死死盯着一个地方却空洞无神,我每次都看得出来。以往从不揭穿你,是因为念在你我之间的情分上,我不愿强迫于你,可今天,我恳求你将实情告诉我,好吗?”祁翀尽量缓和着自己的语气。
韩炎低头道:“奴婢当初确曾听先帝言及,殿下的母亲在殿下出生后时便死于难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