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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殿下美意,老奴一个下人哪敢跟您和大长公主殿下比呢,那不是僭越吗?您的心意老奴领了。”薛尚连声推辞着。
二人随便聊着闲天儿,不到两刻钟的时间,三队禁军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最先回来的是负责搜查西路的禁军:“禀余指挥,西路几乎全是空地,什么都没有!”
紧接着中路、东路也先后回来了。
“中路大殿全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东路院落空无一物!”
随着都头们的一一回禀,余勇的心渐渐沉到谷底——果然消息又出错了!
他转头看了看祁翀,却正好撞上祁翀那关怀傻子一般的笑容和眼神,连忙换上一副笑脸道:“恭喜殿下,殿下果然是清白的。看来都是那小黄门一面之词,此人必是居心叵测,请殿下明察!”
祁翀冷笑道:“余指挥这见风使舵的本事啊,啧啧,不去孤的商船上当个火长都可惜了!也罢,既然你如此说,孤也不难为你!”说着一指那小黄门,“你!过来!”
那小黄门见余勇的态度突然来了个大转弯,心知不妙,又听得祁翀叫他,脸色顿时大变,略一犹豫后脸上突然现出一丝坚毅的神色,趁众人不备一头就向炼钢炉里撞去。
众人都是大惊,可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见韩炎眼疾手快一把从后面薅住了那小黄门的脖领子。
“你不是莫邪,我也不是干将,炼几根钢管而已,又不是炼剑,用不着拿人命献祭。殿下问你话,你就好好答呗!想在我面前寻死觅活,你倒是试试看?”韩炎说着便将那小黄门扔回了祁翀面前。
那小黄门跪在祁翀面前不断哆嗦,上下牙打颤的声音一清二楚。
祁翀见此情景心下了然,叹了口气道:“看你这样子就知道必是被人胁迫,也罢,孤也不问你了,你既是内侍,孤也无权处置,薛都知,将他带回宫里交给陛下处置吧!”
“是,殿下!”薛尚一努嘴,两名禁军架起面如死灰的小黄门如拎小鸡一般拎着出了府门。
那小黄门的身影刚一消失,祁翀又转回头笑嘻嘻地对余勇道:“余指挥,接下来我们来谈谈赔偿的问题吧!”
“啥?赔......赔偿?”余勇顿时呆立当场,声音都带了哭腔,“殿下,您刚才不是说不为难卑职吗?”
“你这叫什么话?你给孤造成了损失,让你赔偿是天经地义,这怎么能算为难呢?”祁翀一本正经道。
“损失?”余勇一脑门子地莫名其妙。
“是啊!小滕,你来给他算算账!”
“是,殿下。咳咳!”小滕清了清嗓子道,“适才因为余指挥这一番搅闹,十二炉钢全部停火需要重炼,每炼一炉钢人工费五贯、火耗费十贯,十二炉共计一百八十贯;另外正在翻砂铸造的十根钢管也都全部作废,需要重炼,损失共计一百二十贯,合计三百贯。”
“嗯,倒也不多。拿来吧!”祁翀抬起下巴冲余勇点了点道。
余勇心知祁翀是狮子大开口,却又不敢反驳。可真要他掏出这么大一笔钱,他也着实拿不出来。三百贯对祁翀来说是毛毛雨,可自己一年的俸禄杂七杂八加在一起也不超过百贯,这一下子便是三年的俸禄,叫他如何拿得出?
余勇求助地望了望薛尚,薛尚却抬眼观天,仿佛压根儿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他心中暗骂老阉奴不是东西,苦着脸道:“殿下,卑职也是奉旨行事,您这要赔偿也不该找卑职啊!”
祁翀脸色顿时一沉:“你什么意思?照你这么说合着还是陛下的错处不成?陛下让你来搜查兵器,让你停孤的炼钢炉了吗?让你破坏孤的钢管了吗?你自己胡作非为,拿着鸡毛当令箭,还要赖到陛下头上,你这是大不敬啊!”
余勇顿时冷汗直流,偷眼观瞧,果然薛尚投来了凌厉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