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翀抬眼望去,果见远处立着靶子,众人手中都握着弓。
“殿下,您也露一手吧!”说话的是严景润,他话音刚落,严景淮就瞪了他一眼,仿佛是怪他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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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祁翀也不推辞,从严景润手中接过了弓,连射三箭倒也是箭箭都中红心,众人拍掌叫好,祁翀也暗自松了口气,心道幸亏没出丑。
“殿下好箭法!”赵家兄弟连忙捧道,作为柳家姻亲,他们对祁翀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这算什么,这只是一石弓而已,向我兄长那样能拉开二石弓的才是英雄好汉呢!”严景润有些不以为然。
“二弟,不可无礼!殿下,舍弟年幼无知,言语无状,请殿下勿怪!”严景淮连忙请罪。
祁翀摆摆手微笑道:“不妨事,名雨兄也能拉开二石弓?”
“有些蛮力而已,不值一提。”
“那正好,我有个兄弟也有把子力气,正好比比。元真,进来!”
“殿下,唤属下何事?”方实撩起帘子走了进来。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方实,是我府里方长史的公子,之前也在军中做指挥使,如今屈才跟在我身边暂且充当个卫队长;这位是定国公府的严景淮公子,如今在禁军做都虞侯。元真,名雨兄也能拉开二石弓,要不你俩比比?”
“好啊!”方实顿时来了兴致,跃跃欲试。
“哥,跟他比、跟他比!”严景润兴奋不已,连忙去拿来两把二石弓。
严景淮到底也是少年人,虽然平素稳重,但也免不了有些争强之心。话已至此,他也不甘心退却,便伸手接过了弓,抱拳对方实笑道:“方兄请!”
“严公子请!”
二人双双拉开架势,三次开弓后,靶心上便插上了六支箭矢,唯一不同的是,方实的箭穿破靶心在靶子背后露出了头,而严景淮的箭虽深入靶中却没有穿透,只这一点便表示方实的力气更胜一筹。
“方兄弟果然神技惊人!秦王殿下身边一个护卫竟有如此功力,连陛下的爱将都被比下去了,佩服佩服!”
说话的是简崮,他这话看似是在拉踩严景淮、恭维方实,实际听起来却又不是那般滋味。祁翀刚才已经说过了,方实是长史公子,也曾有过军职,只是暂时充当卫队长,简崮却称他为护卫,直接贬低了他的身份,这便让祁翀大为不悦。而直言严景淮不如方实,则是当场扫严家的面子,可谓是两头得罪。
果然严景润当场便沉下脸来,狠很瞪了简崮一眼。严景淮倒是没有计较这些,他对方实是真的心服口服,笑着拱手道:“方兄气力惊人,小弟甘拜下风!”
方实嘿嘿笑道:“这算什么,我师父才更厉害呢!别说是个草靶子了,就是堵墙他都能射透!”
“哦?不知令师是?”
“家师名讳不便提及,不过他就在帷帐外面。”方实老老实实答道。
“外面?”众人都愣了,这外面都是下人啊?
“莫非方兄弟的师父是个下人不成?”一人笑道,语气中满含嘲讽。
又是简崮!祁翀的脸色开始难看起来。如果刚才那句还可以说是他不会说话,那么这句就是满满的恶意了!
“老韩,进来!”
韩炎不知帐中发生了什么,听到祁翀叫他,立刻进入帐中躬身道:“奴婢在!”
“嗤!原来还是个内侍!”简崮这话一出口便招来了所有人冷冽的目光。
虽然祁翀没有叫他的全名,但帐中所有人都猜到他是谁了!
韩炎!
这个名字在京城世家子弟中可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十年前先帝驾崩当晚发生的事虽然明面上不能提,可实际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这些身处中枢要职的世家大族岂会不知?
十年前韩炎一战成名,虽然自己也身负重伤,可没人会因此认为他是输家!
守卫宫城的禁军士兵大多是京城良家子,而韩炎一杆银枪直杀得京城七十二坊坊坊戴孝,包括多少在禁军中任职的世家子弟也都稀里糊涂丢了性命或落得个终身残疾。
然而那一战,韩炎在世家子弟中换来的却并不是仇恨,而是敬畏!毕竟人家是在敌人千倍于己的重重包围下硬生生杀出来的,那些战死、受伤之人只能说技不如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恨呢?
这十年之中多少习武之人将他视为榜样,小孩子练功不认真的时候,大人就会揪着耳朵对他说:你要是不好好练功,将来再碰上“韩杀神”你可如何脱身?!
如今真人就站在面前,少年们都露出了崇敬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