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先退下吧!”承平帝随意地摆了摆手,重新又靠在了榻上,闭上了双目。
祁翀、柳明诚双双告退出来,在内侍的引领下出了宫。
韩炎在马车旁焦急地等待着,见祁翀出来,忙迎上前去,上下打量一番,见他没有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
看着韩炎紧张的神情,祁翀心里一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老韩绝对不会是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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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翀上车以后,招手示意柳明诚也上来。二人坐定以后马车缓缓驶向大长公主府。
“义父,刚才在枢密院门口您是故意不拦着我吧?”
柳明诚笑了笑:“陛下对臣始终是心怀芥蒂的,总得给他个敲打臣的机会。殿下今日与陛下聊的如何?”
“帝王心术,半真半假!”
“哦?”
“我们之前关于九月初八那夜的推断是准确的,他的确是临时起意,对下毒之事一无所知,这一部分是真。但是他表现出来的亲情透着几分假,他还企图挑拨我和韩炎的关系,哼!”
“韩炎?”
“他说韩炎可能是南唐奸细。诶?义父,这么多年了,关于韩炎的过往您了解多少?”
柳明诚摇了摇头:“臣了解的并不比殿下多,韩炎身上的确有些秘密,但他是先帝带回来的,臣相信先帝的判断,既然先帝认为他可靠并将殿下托付于他,臣就相信他是可靠的。”
祁翀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他若真是潜伏在宫里的奸细,那他当年就不该冒死救我,杀了我投靠陛下才是更好的选择。不过,他有没有可能真的和我母亲有关?关于我母亲,您知道多少?”
柳明诚依然摇头:“宫闱之事,先帝不愿意说,做臣子的怎好多问?”
祁翀想想也是,便不再多问了。
回到大长公主府,祁翀觉得无比亲切。其实他在此也仅住过几天而已,但这是他穿越过来后住的第一个地方,那是属于他自己的经历,而不是原主的记忆,所以格外亲切。
大门前还在卸车,崔林正指挥着管事们登记物品,安排住处。
秦王府还没正式交付,所以祁翀和手下人只能暂时先住大长公主府,一下子多了几百人的住宿,崔林颇为头疼。
“崔大兄!别来无恙?”柳明诚先笑着打了个招呼。
“多谢二老爷惦记,您一路辛苦了!”崔林赶紧躬身行礼。转头又看见柳明诚身后的祁翀,忙撩衣跪倒:“老奴崔林参见秦王殿下!”
“崔伯伯请起!”祁翀忙扶起崔林,“这两年京里的生意多亏崔伯伯帮扶照顾,我还没多谢您呢!”
“殿下客气了,那不是老奴该做的吗?殿下的下榻之处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这两日府里人多,住的挤了些,得委屈您和二公子暂时挤在一个小院里,殿下莫怪!”
“好说好说!祖母呢?”
“殿下用过午饭正小憩呢,估摸再过半个时辰就醒了。老奴先派人带您去休息吧?”
“好,有劳了!”
崔林唤过一名管事,让他带祁翀去休息,柳明诚也自去休息不提。
祁翀来到临时落脚的小院,只见院子还算宽敞,只是住的人确实不少,除了他和韩炎等贴身仆从外,柳忱和他的贴身仆从、慕青一家及二十多名护卫也住在这里。他和柳忱各住在正房的东西两间,其他人住在厢房、耳房,好在厢房够大,倒也住的开。
归置屋子自有下人们去忙活,祁翀和柳忱小哥俩凑到一起说话,韩炎则被骆宁叫了去。
慕青的伤早就好了。自从她知道昏迷之时给自己换药的是韩炎,这回京的一路上看向韩炎的目光都有些异样,既娇羞又炽热。
骆宁人小鬼大,早就发现了母亲对义父的异常。自从父亲去世后,母亲带着他们兄妹就过得颇为艰难,最危急的时刻是义父救了他们全家,还帮他们重建镖局、教他武功。因此,对于母亲的心事他并不反对,甚至还明里暗里鼓励母亲,偷偷帮母亲创造跟义父独处的机会。而每次这样做以后,母亲总是很高兴。
这次,骆宁又如法炮制,将韩炎骗来以后,借口有事去找柳恪,就拉着欢欢匆匆离开了。
孩子们一走,屋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韩炎也不是傻子,慕青的心思他不是没有察觉,骆宁那点伎俩更瞒不过他的眼睛,只是这事让他颇为为难,有心拒绝又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