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小人这就去安排人!”二里正忙不迭地答应着退了出去。
二里正刚走,柳明诚便进来了。
“义父,都审完了吗?”
“回殿下,还没有,柳忱还在继续审。不过被俘的人中倒是有招了的,说是他们三日前便已经到了陶县,在县城外的树林中驻扎了三日,估摸着今日我们会经过陶县,便在半路截杀。但他们只是普通士兵,并不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通过这些人的口供,已经确认那个领头的将军名叫刘凭,正是壮武军马军都指挥使,这支军队也的确就是壮武军马军。这是从刘凭身上搜出来的枢密院调令,请殿下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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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泽?”祁翀眉头紧皱了起来,调令上的署名正是他的亲姑父安南侯简泽。
祁翀莫名想到了前世某个曾经火爆一时的梗“不要姑父”,难道真有同样的剧本?
祁翀思忖了片刻,一点疑惑涌上心头:“义父,此处是归陶县管辖是吗?这里距离陶县县城还有多远?”
“不足三十里了。”
“那就不对了。以往我们路过其他州县,州县官都恨不能打从我们一入境便来迎接,至少也要派属吏前来接洽行程,以备接待事宜,可如今陶县县令竟完全不见踪影,连个来接洽的官吏都没有,这不正常啊。”
“不止这一点不正常,还有一点,这支千人马军驻扎陶县县城外三日,县令难道会毫无察觉吗?奉调回驻地却在途中无故停留数日,这本就是律法所禁止的,县令若是不闻不问那就更加有问题了。”
“看来义父跟孤想到一块儿去了,恐怕得麻烦义父亲自跑一趟了。”
“臣这就去!”柳明诚转身出来带上自己的护卫立即打马往陶县县城而去。
众人各忙各的,祁翀此时反而成了最闲的那个,他无事可做便带着小滕等人在营中闲逛了起来。
此刻最忙的便是褚大夫和邓敞、周复他们,伤员足有二三百人,三人忙的脚不沾地,韩炎给他们搭了帐篷,安排了府里的几个小厮跟着帮忙打下手,又将几辆铳车的车厢拆卸下来搭成临时板床,总算能够暂时安置重伤员。
赵铣在统计马匹伤亡情况,顺便给伤马上药、包扎。
“诶?赵铣,想不到你还懂兽医呀!”祁翀好奇地问。
“回殿下,也谈不上懂,不过自小跟老公爷在军中长大,养马、治马这种事倒是学过一些,一般的轻伤还是能治的。”
“哦。马匹伤亡情况如何?”
“咱们的马死了几十匹,伤的更多,不过咱们俘获的战马也有四百匹左右,而且这些马也都是西域良驹,咱们不吃亏!”
祁翀满意地点点头道:“那就好。”但眼光从地上的死马身上扫过时,还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可惜了。”
赵铣眼珠一转:“殿下,咱们今晚吃马肉吧?”
“马肉好吃吗?”祁翀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上辈子、这辈子他都没吃过马肉。
赵铣笑道:“马肉煮炖之后可香了!要不待会儿您试试小人的手艺?”
“好啊!”祁翀顿时来了兴致,“小滕,你去附近村镇买些调味料,今晚咱们吃马肉火锅!”
“是,殿下!”
被勾起了馋虫的祁翀,兴致勃勃地蹲在一旁看着赵铣指挥着仆役杀马、垒灶、生火。
方实前来禀报道:“殿下,此次共斩获敌军七百四十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死于火器之下,另外还擒获伤兵二百余人。府中护卫共有九十二人殉职,另有七十余名下人丧命,大多是因为缺乏盔甲、盾牌的防护,死于弓箭之下。”
祁翀长叹了一声,缺乏盔甲护具这是他手下护卫的软肋,但这个问题极为敏感,他目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棺材买回来没有?”
“买回来几十口了,但还远远不够,已经让棺材铺连夜赶制了。”
“嗯,一定要让每人都有一口棺材,他们是为我而死的,我得让他们风风光光入土为安。”
统计完尸体数量后,护卫们将壮武军士兵尸体上的盔甲全部卸了下来,尸体堆在旁边空地上。另有一些被征召来的附近村民各持工具在帮忙挖焚尸坑。
将尸体焚烧也是无奈之举,这附近都是农田、村寨,如果放任尸体曝露在外不管或者简单填埋,都不能避免尸体腐烂产生毒气从而带来瘟疫的后果,因此焚烧虽然麻烦些但却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两名里正显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积极组织村里的青壮劳力来帮忙,争取尽早将尸体处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