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关心的也无非就是那么几件事。乡庠和扫盲班还要继续办下去,下学期还会增加新的课程,教学计划二弟已经做好了,回头让人送给你。白郾会跟我回京,但是太平惠民院还要继续做下去,你可以再选个新的院长,首批学生学习了这几个月也基本可以出师了,短期内可以满足基本需求。安济坊暂时依然由大长公主府出资供给,不需要官府操心。”
“是是,殿下心系百姓,爱民恤物,臣定谨遵王教,不敢懈怠。不过——”邹汉勋偷眼看了柳翀一眼,吞吞吐吐道,“臣听说,年前侯爷将州衙的钱拨了十二万贯给殿下,现在州衙库房就剩几串铜钱了,臣恐难为无米之炊呀!”
柳翀点头道:“确有此事,这十二万贯是州衙之前欠‘平原商号’的,早就该还了,父亲一直拖着不还,直到年前‘平原商号’要平账了,我催了他数次,他才不得不还。”
“是是,欠钱该还、该还,只是如此一来,州衙实在没钱了,怕是连各级官吏的俸禄都发不下去,如何能应付乡庠和太平惠民院的开支呢?”邹汉勋为难地询问道。
柳翀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微笑道:“我倒是可以给世叔出个主意。”
接着他便将“望州钱庄”低息贷款的详情向邹汉勋一一介绍,完了又补充道:“比如乡庠和太平惠民院这样的纯公益、非盈利项目,甚至可以无息贷款,但这笔款不会直接付给贷款人,而是由钱庄代替贷款人偿付债务,也就是说各类开支直接从钱庄出,算是衙门欠钱庄的,到期后衙门直接向钱庄还债即可。”
邹汉勋想了半天,感叹道:“殿下这个法子还真是妙,可是殿下就不怕衙门永远还不上这笔钱吗?”
“风险自然是有的,但是只要望州工商业越来越发达,我相信没有还不上债的道理。”
“既如此,臣届时会考虑殿下这个法子的。”
成功向邹汉勋安利了“望州钱庄”后,次日柳翀又在“望州工商会”召集所有商会会员开了一次会。
“今日请大家过来,是有件事想跟大伙儿商量。元夕之后,我的船队就又要南下了,这次因为多了两艘四千料大船,可以载货的空间又多了许多,可我自家又用不了这么大的地方,所以想问问诸位是否有需要帮忙运货或者有意一同南下进货或者卖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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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也有出言询问的:“敢问大公子,有多少个舱可供我等使用啊?”
“我打算拿出四十个舱来出租,每舱一百料上下,租金为一千贯每趟。”
“大公子,听说东吴在打仗,此时去东吴是否安全啊?”
“打仗的地方在南都城以南,咱们去的是榷市,在大江边上,离南都还隔着两个州呢,不必担心。”柳翀耐心解释道。
“大公子,老朽想再去东吴贩一次茶叶,”说话的是郇洪春,“不过,这往南去老朽可用不上船舱,若是租个舱房那相当于半程都得是空的,那租金能否只付一半呢?”
柳翀一想这还真是个问题,不过还没等他回答,孟崇新就抢先替他答了:“这样吧,郇公,咱俩合租船舱,去的时候装我的货,回来的时候装你的货,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这倒是个好主意,柳翀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大伙儿一通商量后定下来了,除郇洪春、孟崇新合租三个舱外,滕巍、聂嵩各租五个舱,并且派出家人随船同行,邓子化因为需要大量的竹子,直接租了十个舱,但采购之事就委托平原商号代理了。其他还有几位商户也各自租了一个或两个舱,这样算下来四十个舱倒也基本上全租出去了。
然而这一波最赚的却是丁元瑞,他当场推销出去几千个瓦楞纸箱,这抓商机的能力连柳翀都不得不佩服。
同时,“望州钱庄”也当场接到了几个贷款申请,滕巍便带着他们去钱庄办手续、支钱去了。
眼看着钱庄逐渐发展起来、步入正轨,柳翀觉得自己的目标也不再遥不可及。
趁着今日晁通也在,柳翀顺便问了问修路事宜。
“路基已经铺设了一半了,年后天气已经开始转暖,等再过几天天气再稳定一些就可以铺水泥路面了,从东往西铺,进度只需比回京的车队早两日即可。”晁通禀道。
“嗯,一定要舍得用料,把路铺结实了,进度稍微慢一些也没关系,大不了我们慢点走。”
“是,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