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卖谁?”柳翀一头雾水,祁清瑜并不是个爱发火的人,更不会轻易发卖下人,除非下人犯了极大的不可饶恕之罪,可谁能惹她如此生气呢?
“桑玉奴。”那婆子低头答道。
“啊?”柳翀大惊失色,桑玉奴如今还是奴籍,卖身契还在府里,因此祁清瑜确实有权发卖她。他想了想道,“你慢点去,殿下那边我拖着。”然后又扭头吩咐护卫,“你马上去书房找老爷,告诉他桑玉奴要出事,请他立即过来救人!”
“是!”二人领命而去,柳翀快步向彩光殿走去。
桑玉奴回来后是先回府给祁清瑜请安的,所以柳翀还没见过她。此刻只见桑玉奴跪在彩光殿外,脸上两行清泪垂落,默然无语。
柳翀凑到她耳畔轻声道:“别怕,父亲一会儿就来了。”
桑玉奴抬头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来。
柳翀收拾了一下心情,换上一副笑脸走了进去,只见祁清瑜板着个脸,赵夫人和大孙姨娘都服侍在侧,孙姨娘脸上变颜变色,细一看也有两行淡淡的泪痕,显然刚刚也受到了斥责。
“哎呦呦,瞧把我们老太太气的,这谁呀这么不懂事敢气您老人家,您告诉孙儿,孙儿替您教训他!”柳翀嬉皮笑脸道。
以往柳翀这一招最是管用,但今日却起了反作用,祁清瑜反而更怒了:“还能有谁?不就是你吗?”
“啊?我?”柳翀莫名其妙地指了指自己。
“那小蹄子是不是你手底下的?驭下不严,竟让她做出那等恬不知耻之事来,不怪你怪谁?”
“什么‘那等恬不知耻之事’,她做什么了?”
柳翀疑惑地望着祁清瑜,可祁清瑜没理他,他只好又用眼神求助于赵夫人,赵夫人轻声道:“她适才来请安,禀报说跟你手底下那个小掌柜叫连述的,已经私定终身了!你祖母这才生了气!因着她是你孙姨娘调教出来,所以......”赵夫人看了一眼大孙姨娘没再说下去。
“嚯!”柳翀倒吸一口冷气,这俩人够能瞒的呀,他竟完全不知此事,刚才见到连述,那小子居然也只字未提。
他心中暗骂连述,怎么如此不知轻重,这么大的事居然都不事先跟他通个气,难道他就没想到桑玉奴回来说出此事会受到责难吗?桑玉奴也是,就不能缓和几日再说吗?非要一回来就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