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翀叹了口气道:“一是惜才,此人毕竟还有用;二来,还有两个问题没有解释清楚——谁绑架的白郾以及杀害父皇的动机到底是什么。这两个问题没弄明白,这案子就不算完,这案子没完,白郾就不能死!”说到这里,柳翀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诶?老韩,你怎么对这个戒指这么熟悉?你又怎么知道它的用法呢?”
韩炎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转瞬即逝,他又将头深埋在胸前,是以柳翀并未发现。
“因为......因为这枚戒指就是奴婢带进宫献给先帝的。当年奴婢偶然得了这么一个稀罕物件,就献给了先帝,可是先帝认为此物是祸害,不宜示人,故而令人深锁在重华阁。”
“哦,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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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柳翀没有深究此事,韩炎偷偷松了一口气。
晚上,柳翀将此事告知了柳明诚,想听听他的分析。
“如果刘琰父女都没有明显的动机,此举甚至对他们有害无益,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还有一个人!真正的动机在此人身上,而绑架白郾的也应该是此人!”柳明诚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推断。
“看来还得麻烦罗先生多查查了,尤其是围绕刘琰父女以及重华阁一事。”
“嗯,我回信的时候会跟他说的。”
“诶?义父,”柳翀笑嘻嘻地凑了上来,“您看,是不是可以解除杜延年的嫌疑了?”
柳明诚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义父,人家都主动求和了,咱就大度一些好不好?”柳翀看得出来,其实柳明诚心里是很愿意跟杜延年和解的,无非是缺个下楼的台阶,如今杜延年给了这个台阶,柳明诚没有道理不下。
“哼,看在他愿意赔我一个好儿媳的份儿上,老夫就不跟他计较了!”柳明诚瞅了柳翀一眼道。
“对对对,不跟他计较了!那咱什么时候定亲?”柳翀有些得寸进尺。
“时机未到,候着!”
“啊?”
“啊什么啊?现在两家定亲你让陛下怎么想?”见柳翀满脸的失望,柳明诚终究不忍心,安慰道,“放心吧,你那个老丈人不会考虑不到这一节,他会安排的!”
“哦!”
“白郾你打算如何处置呀?”
“先留着呗,毕竟事情还没完全查清。”
“暂时留着可以,但也不可不防。他毕竟是逆贼之孙,按律应处极刑,不宜轻饶。”柳明诚说完见柳翀不答话,知道他另有想法,便继续劝道,“我知道你惜才,也反对株连,可弑君之罪毕竟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若轻易饶恕,则未免使人对国法、对君上存了轻视之心,此例断不可开。”
柳翀继续沉默着,他知道柳明诚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他也实在接受不了将一个无辜之人处死。
柳明诚知道柳翀是个极有主意的人,也怕劝谏太过反而惹他不快,便闭口不言,将这个问题先搁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