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酒宴散去,众人皆各自回府,只有方深甫留了下来。
“老爷安排我去郢州,是让我盯着郦仲孚吗?”私底下方深甫一直以柳家家臣自居,因此称柳明诚为老爷。
柳明诚摇摇头:“郦仲孚不重要,他除了能在公事上刁难我一二以外,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那您的意思是?”
“郢州是望州的门户,子肃啊,替我守好这道门!”柳明诚郑重其事道。
方深甫深打一躬:“属下定不辱命!”
次日,柳翀也知道了冯柯又升官了的消息,便来给他道喜,却见他愁眉苦脸地从军营里出来。
“克远,你这升官了怎么还不高兴了。”
“大公子,还不是因为你那些鸡鸭呀!我说您这用也用完了,赶紧处置了吧!”
柳翀一拍脑门,这事儿他给忘了!
治完蝗虫回府以后,先是柳明诚病了,接着柳忱也病了,赵夫人忙着照顾柳忱,在柳明诚跟前侍疾的任务就交给他了。他这几日衣不解带,倒是做了个十足的大孝子,柳明诚病好以后,他自己又休息了两天,趁着有空又把下个月的绘本稿画了出来,至于那些鸡鸭鹅什么的,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样,让弟兄们辛苦辛苦,都给我宰杀了,去好毛,每人拿两只回去吃,剩下的送到望海楼去。还有啊,弄下来的鸭毛、鹅毛不要扔,我让人来处理。”
“毛也要留着?”
“嗯,我有用。”
“那鸡毛呢?”
“鸡毛不要,烧了吧!”柳翀边说边往外走,最后一句说完的时候,身形已到了军营之外。
离开军营,柳翀立即去找了戚珩,戚珩这两天正按照柳翀之前的吩咐在忙着给那些商贾富户还东西,还不了的就折价补偿,可没想到大家统统表示不要,说是大长公主府付出的比他们都多的多,他们怎么好意思再要什么补偿呢?!
戚珩把这个情况说给柳翀听了以后,柳翀点点头:“既然如此,那这个情就先欠着吧,以后再说。”说着又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戚珩:“这是风干鸡、风干鸭的做法,那些鸡鸭我让冯柯宰杀之后送到你们酒楼,你们做好之后可以送到京城去卖。”
“是,大公子。”
“另外,我有个想法,我想在郢州浊水入海处买个码头,将来咱家的货物就可以经浊水西去,进入京城。此事你找元真商量一下,他父亲调任郢州了,这两天就赴任,让他出面帮你应该会方便一些。”
“是!”
安排好戚珩这边,柳翀又去了趟戴宾那里,借了十个女工带到军营:“把那些鸭毛、鹅毛中最小、最软的绒毛都收集起来,就是这样的。”柳翀捏起了一块鸭绒示范道,“剩下的就跟鸡毛一起烧掉就行了。”
安排好一切,柳翀心满意足,哈哈,今年冬天可以给祖母做羽绒服了,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然而今日的喜事还不止此,韩炎又来报了一个好消息。
“大公子,咱的船回来了,而且不是一艘,是三艘。”韩炎躬身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