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要心如止水时,季清羽寻到她,说:“夜翊珩将那个女人安置到了一个地方,你要不要去看?”
黎语颜摇头:“不用了。”
季清羽环视听风苑的书房,瞧她的墨宝挂满墙铺满地,拧眉道:“他在不在东宫,你不关心,只顾自个写字?”
“写字挺好。”黎语颜浅浅一笑。
季清羽从袖兜掏出一张纸条,放到她写字的桌面上:“地址在上头,你想去便去。你若想要有人陪,知会我一声。”
说着,他捶了捶自己胸口:“咱们是朋友,虽然我与阿珩是兄弟,但在正义面前,正义当道。特别是如今你已成了他的妻,他还如此待你……”
黎语颜抬眸打断他的话:“你还有事吗?”
知道她是下了逐客令,季清羽也不恼,只说:“我回了,你不必送我。”
走出听风苑门口,他唇角微动。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阿颜大抵对瞎子有些动心了。瞎子长了一副好皮囊,是女人喜欢的模样。
如此,他就知道她一定会偷偷去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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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季清羽所料,当天下午,黎语颜便去了纸条上的地址。
这是个京郊的别院。
黎语颜环顾一周,此处环境清幽,鸟语花香,想来某人选这个别院费了不小心思。
她足尖轻点上了一棵树,树叶茂盛,她能很好地观察,且不被发现。
院内有个葡萄架,葡萄架旁有两棵桃树。
她看到夜翊珩命松果摘了两个桃子给那个女子,那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旋即将桃洗了,与夜翊珩一人一个吃了。
“好不好吃?”那女子问。
夜翊珩回答得清润:“很脆。”
就连松果也说:“如今这个时节脆,等六月就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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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夜翊珩好似察觉院外有动静,眼纱下犀利的眼神往院外移来。
黎语颜忙将自个隐匿起来。
等夜翊珩侧回头,黎语颜悄无声息地下了树。
可方才他们相处温馨又幸福那一幕,深深定格在她的脑海里。
原来他一贯的矜冷冷酷,并不是对所有人的。
他寒凉淡薄的声音,也不是对所有人的。
耳畔好似回响着他清润的嗓音,对旁的女子说“很脆”,记忆中,他甚少有如此清润的语气与她说话。
不是嗓音淡淡,便是低沉,偶尔想与她亲密时,会邪肆些。
不否认他的声线一直悦耳,但他对那女子的温和,她好嫉妒。
方才他们的熟稔更是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年少不可得之人,终将困其一生。
如今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他不会被困……
而她却成了多余的那个人!
多日来的克制,到此刻终于绷不住。
她背靠树干直接坐地,双臂抱起,将头靠于臂上,失声痛哭。
远处,季清羽肃然立着。
冷松从没见过女子哭成这般,于心不忍地问:“爷,您忍心这么对太子妃?”
“嗯?”季清羽冷眼扫向冷松。
冷松忙改口:“您忍心这么对郡主吗?”
“不狠下心,她怎么可能回到本王身旁?”
季清羽负在背后的手紧紧攥起,指节发出咔咔的脆响,似极度忍耐着什么情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