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州双眸锐利的扫过这一片区域,扶着莫隽然的手不自觉收紧了些,父亲不在这里?
莫隽然抵着唇清咳两声,递给砚州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赶忙吞下生肌丹。
“呵呵,明人不说暗话,把昱临帝交出来,我不会为难你。” 应飞鸿眯起眼眸,不欲和黎年绕圈子,直言道
黎年腰间挂着两把剑,双眸弯弯,歪着脑袋,面上似有苦恼。
“啧,你这不就在为难我了吗?要不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看行不?”
应飞鸿:“………”
他清秀白净的脸庞扭曲了一下,目光森寒的落在黎年身上,她的话永远让他意想不到。
“既然这样,那便没什么好说了。”
应飞鸿扫过黎年腰间的混沌剑,黑眸微眯,目光变得探究而又玩味起来。
他掐指一捏,金色光芒涌起,复杂繁琐的阵法交叠,在场之人皆被拉入阵中,其中包括他本人。
黎年眉心一跳,来不及将砚州和莫隽然两人拉到身旁,便被吸入阵中,眼前迷糊了几秒。
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变了一番景象。
阵中阵。
应飞鸿还挺舍得下血本的,布下这样的阵法很是损耗心神,将他们三人分割到不同阵法中,分个击破。
黎年抬眼观察所处的阵法,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在应飞鸿找到莫隽然之前,她必须尽快破阵。
阵中阵,顾名思义,一个阵法套着一个阵法,布阵人需得以身入阵,才能将阵法效果提到最高。
黎年仔细端详着,在看到一个个闪过的场景后,眸光微敛,竟然是问心阵。
是人便会有心魔。
入此阵者,内心一切阴暗的,不堪的,执着的,恐惧的、渴望的都会被激发出来,真实而又荒谬。
若是无法打破心魔,便会陷入循环,一次又一次,永困阵中。
黎年咬牙切齿,这是唯一一个她无法直接破阵的,必须循规蹈矩,按照既定方法而行。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一道水纹漾起,清凉的水滴沁入眉心,黎年不由得闭上眼睛,陷入第一个心魔之中。
客厅里的窗帘只拉了里面那层轻纱,静谧的风吹得温柔卷起,透进淡金色的光芒。
“咚咚——”
蓬松柔软的被褥微微隆起,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外面,只剩半张脸埋在被子中,闭着眼睛。
随着敲门声响起,床上的少女眼皮微动,几秒后,薄薄的眼皮轻轻颤动几下,茫然的睁开眼。
“年年,快起床了,大家都等着你吃饭呢。”嗓音低沉而又温和,带着点哄小孩的意味。
黎年双眸颤了颤,转头四处打量着,看清后,指尖颤抖得厉害,这……这是她的房间。
她终于回家了?
屋外是爸爸的声音,她长长的睫羽颤动几许,迅速跑下床,奔向房门,途中太过着急,脚踝甚至被床角狠狠一撞。
她飞快的拧开门把,将门打开,泪眼婆娑,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不管不顾的扑向男人怀里。
“爸爸,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