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原本高兴自己再也不受俞氏管教,还能白得一个免费劳力。但听到家产充公,她心如刀绞。一家人的生计可怎么办呀?柳老头更是急得跪下哀求:“大人啊,俞氏一人之错,不可连累全家。求大人不要家产充公。”
韩玉玲冷冷地看着柳老头,心中感叹:真是冷血无情。找这样的男人真是倒霉透了。妾之死不闻不问,妻要死了也是不理不采。
韩玉玲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堂下,向县太爷恭敬地行了一礼,“大人,民妇要告发柳庆寒见死不救,包庇罪犯。”柳老头一家此刻乱作一团,谁还有余力去救自己?“大人,求您开恩,我绝对没有做那种事。”花氏灵机一动,俞氏已经遭遇不幸,此时将柳老头打倒正是好时机,免得他以后摆出长辈的架子,对自己指手画脚。同时,还能趁机讨好柳存仁和柳叶儿。花氏说道:“大人,我可以作为证人,当时姨娘给婆婆端茶,婆婆一脚将姨娘踢倒在地,导致姨娘流产。公公就在旁边,对姨娘的痛苦不闻不问。是我担心出人命,叫来了曹郎中。诊金都是我付的。后来,三弟问起姨娘的死因,公公却说姨娘是自己跌倒流产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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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头气得暴跳如雷,“血口喷人!”俞氏此刻已无所顾忌,也想拉个垫背的。她冷笑道:“我记得你说过一句话,与其花钱治病,还不如死了干净。”柳老头身体一僵,冷汗直流。柳存仁冷冷地看着他的父亲,平时他对钱财的贪婪几乎到了无视人命的地步。柳老头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张着嘴说不出话来。县太爷威严地宣布:“柳庆寒虽然有罪,但念在他年事已高,不予发配,交由柳存义一家严加看管。”冯氏听闻此言,心中一片冰凉。她本就为生计发愁,如今又添了一张嘴要养活。
一群人失魂落魄的走出县衙大门。柳存孝心中的痛苦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割裂着他的灵魂。父母的遭遇,成为他内心深处无法抹去的伤痕。他望着那远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悔恨。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悔恨自己为母亲求情的愚蠢决定。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往日的信仰与坚持化为灰烬。
柳老头强颜欢笑,讨好般的向柳存秀挤出一丝笑容。然而,柳存秀早已洞悉一切,那冷漠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柳老头的虚伪,将他内心的丑陋暴露无遗。她的心已被悲伤填满,看尽了虚假与欺骗。
柳存兰闻讯赶来时,正巧看到一群人走出县衙。俞氏一见到柳存兰,如同看到了救星,立刻抱住她痛哭起来,“我的兰儿,你来了,娘好苦啊!”柳存兰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娘,别急,有事慢慢说。”
听着俞氏的哭诉,柳存兰心中的悲凉渐渐加重。她冷静地推开俞氏,“娘,你先回家去吧,我有事要处理,过几天再来看你。”说完,她迅速转身离开,从此再也没有回过那个曾经的家。
冯氏拉着柳叶儿的手说:“叶儿,二伯娘求你一件事。”柳叶儿哼了一声:“我是不会借钱给你的。”柳存义之前和冯氏商量了一下,现在一无所有,连住的地方也没有,想办法弄钱是当务之急。现在柳存仁、柳存秀和柳叶儿都不好对付,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柳云儿卖掉。
冯氏说:“叶儿,我不借钱,我想把云儿卖给你,你看行吗?”柳叶儿心里一动,柳云儿比较老实,不像柳存义夫妇那样好吃懒做。柳叶儿说:“行啊,十两银子。”冯氏说:“能不能多给点?”柳叶儿说:“不愿意拉倒。”冯氏无奈地说:“好吧,十两就十两,马上办手续吧,我们可是等钱用。”柳叶儿说:“那就去店里吧。”
花氏也来到了柳叶儿的身边,冯氏看出了花氏的心思,打断了她的话:“大嫂,你该不会也想把女儿卖了吧?”花氏有些尴尬,她轻声道:“叶儿,你记得你答应过我,只要我给你作证,你就把柳家家产交给我。现在家产没了,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柳叶儿哼了一声:“交代?那家产又不是我说了算。你要过不下去日子,也可以卖人啊。”
花氏解释道:“烟儿已经快到出嫁的年纪了,不合适。”
柳叶儿笑道:“我可不要烟儿姐,供个祖宗似的。我要善正弟弟。”柳叶儿对柳善正印象不错。
花氏心里有些舍不得大儿子柳善道,他整日游手好闲,借口读书什么都不干。女儿柳烟儿整天梳妆打扮,只有小儿子柳善行还知道帮忙做些家务。如果能卖掉大儿子,女儿再差,出嫁时还能要点彩礼,比现在卖了好。
柳叶儿道:“不愿意就算了吧。”花氏愁眉苦脸再无退路,她咬咬牙道:“我愿意,一起走吧。”
李艳扶着有些发呆的柳存仁,柔声道:“存仁,你娘的冤仇得报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柳存仁眼中闪过恨意,道:“我做了那么多年傻瓜,这次绝不会轻易饶了她。”说罢,他甩开了李艳,快步走到俞氏面前。
俞氏看着柳存仁狰狞的面容,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颤抖着声音问:“你究竟想干什么?”只见柳存仁猛地抓住她的衣领,拖着她便往前走。俞氏吓得大叫:“救命啊!”然而,周围的人却无动于衷,只有柳存孝呆呆地看着这发生的一切。俞氏心中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连她最信赖的柳存孝也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