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怎么可能会老呢?你要不说看着就跟二十多岁小伙儿似的。”
“二十都多了,十八!”
西福斯脸黑了,看向一旁的邱副官:“邱,你说。”
邱副官仔细端详了一下,“还行吧……主要我们天天跟您待一块儿,老不老的也看不出来。反正跟前一阵比是精神多了。就是头发有点儿,看着不够精神。”
西福斯捻了捻垂到额前的一缕红发,无奈道:“这也没办法啊,我上哪找理发师去。这破头发,长得也太快了……”
他感觉才刚用匕首削过,瞬间又长长了。
“你们谁有发胶?”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这八年跟打游击战似的,吃饭都成问题了,谁会有那种东西。他们各个儿也都是形象惨烈的样子,自己剪的头发跟狗啃了似的。
“唉算了,我弄点水湿一湿捋后头吧。”西福斯说着去给自己的头发过水了。
对比其他人,他的样子已经算好的了。只是衣服、皮鞋有些旧,但还是帅气的,尤其是头发捋到后面、露出整张脸之后。
队员酸了,小声跟同伴蛐蛐:“有的人大背头像被狗舔了,有的人大背头秒变超模,长得好看的人变帅的成本也太低了。”
五个人,开了两辆车出来。西福斯和邱副官一辆,剩下的人一辆。
拉开车门刚准备上车,西福斯就听到了哒哒的马蹄声,一抬头就看到有人骑马朝这边过来。
当看清楚马背上的人时,西福斯的手瞬间握紧了,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贪婪的注视着眼前那个人。
来人和他印象里的小可爱已经大相径庭。那是一个抽条成大人模样的、英姿飒爽的姑娘了。她的手脚那样欣长,操控马儿的姿态那样老练。
完全不是小时候骑个矮脚马都害怕得要他在旁边看着的样子了。
可他从第一眼就知道,那就是他的珍宝。他的薇儿。他寄存在外却时刻牵挂人心的宝贝。
那太阳般的发色,碧波般的眸子,更重要的是她看向自己时的眼神……叫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爸爸——!”
许微微松开一只手,朝他用力挥舞着胳膊。西福斯吓得赶紧冲他大喊:“握好缰绳!别松手!”
许微微破涕为笑,再次加速,剩距离不到二十米的时候从高速奔跑的马儿身上一跃而下,朝西福斯跑了过去。只剩马儿还在继续往前奔跑。
西福斯惊出一身冷汗,魂都快吓飞了。还没落地,身体的本能就接住扑过来的女儿,抱着她转了一圈,裙摆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度。
两人紧密相拥,西福斯大掌盖住女儿的后脑勺,强忍心酸,愧疚道:“对不起,爸爸来晚了。”
许微微脸埋在他肩膀上摇了摇头,哽咽的喊了一声又一声“爸爸”。喊得西福斯心都快碎了。
许微微刚开始还试图控制,可听到父亲的声音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最后放声大哭。
人总是这样,情绪若是没有出口便总能自己咽下,可一旦有了能容纳它的地方,就得把先前积攒下的也一并倒出来似的。
西福斯轻轻拍着她的背,轻轻顺着她的后脑勺,连安慰也是轻的。
车里的人,还有甘茨,都静静看着这一幕,没有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