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微微的脑门沁出细密的汗珠，两只手攥的紧紧的，把裙子都捏出了褶皱来。她知道这样的话太苍白，凭什么她说不是就不是呢？

怎么办，难道要坦白吗，这个人，可以信任吗。

老妪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似乎打算结束这场对话了。

“你对我有防备，我的心里也有谜团，回去吧。学医的事不要再提了。”

说完人就迈步往门口去，许微微实在不愿以这种局面收尾，可又没有办法。

忽然，视线扫过墙上的一幅画，许微微视线凝固住，像找到了桃花源的入口，忙开口道：“您知道张仲景吗？！”

老妪的脚步悬浮在半空，而后缓缓落下。

许微微又趁热打铁，接着询问：“医圣张仲景、药王孙思邈，还有神农、扁鹊……《伤寒杂病论》、《千金方》、《神农百草经》……您听过吗？”

老妪慢慢转身，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是从哪知道这些的？”

看到她的反应，许微微心里有了底，看着老妪的眼睛，镇定回复：“我爷爷告诉我的，我们家世代都是中医。不仅这些，我还知道夏朝、商朝、周朝……”

“不用试探我了，我跟你不是一个地方的人。”

心思被戳穿，许微微停了下来。她确实一直有这个猜测，说了这么多朝代，就是想通过对方的表情来判断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人。

老妪重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小口喝完，悠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把自己的来历娓娓道来。

“我出生在这个地方，按理说，我是属于古德尔部落的人。但我的母亲，她却是来自另外一个地方。”

又取了个杯子，倒上茶，朝许微微的方向推了推，老妪继续说道：“我十六岁那年母亲才告诉我这些的。并且叮嘱我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知道。”

“时间过去太久了，又没人倾诉，很多东西我也记不清了。你说的那些‘朝’我不认识，只记得母亲说过她生活的地方很不太平，很多外族人打了进来。”

许微微神情一动，没有打断。

“母亲说她不属于这里，怎么来的也完全没有印象。刚到的时候这里还在打仗，几个部落间矛盾激烈。她差点被当成外族的人杀死，是父亲替她求情，才保住了一命。”

“慢慢的，她学会了这里的语言，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也尝试去找过自己的家乡，但都没有找到，时间久了也就放弃了。”

“凭借着自己的本领，她成了族里有声望的祭司。并且从小就把我当成她的继承人培养。”

“她是族里最受爱戴的女子，比酋长夫人更让人喜爱。她知道许多有趣的故事，会很多本领，唱歌也很好听，会给我们讲很多大道理。”

“族里的公共学堂也是她提议搞起来的。”

“大家甚至把她奉为‘神女’……”

说到这儿时候，老妪脸上流露出一抹追忆和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