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得急,南汐与齐王殿下原本还在御书房候着要禀告时疫一事的收尾工作。
足等了半个时辰,首领太监陆直才匆匆前来,禀明皇上身子不宜议事,这些事二位大人与丞相商议即可。
齐王殿下自是忧心,与南汐相视一眼,便请陆直带路,去坤宁宫探望皇上。
自从皇后重得圣心,皇上经常宿在皇后宫中。
故而这次生病,皇后也要求宫人将皇上安置在坤宁宫,她要亲自照料。
太医院只留了薛太医随侍。
南汐与齐王到的时候,皇上刚用过药,已然昏沉睡下。
他面色泛白,眉眼之间透着几分缠绵的青黑病气。
额前细汗密布,神色不宁。
齐王看了边上跪着的太医,问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薛太医拱手禀告:“启禀殿下,皇上脉象缓涩而弦,沉取若有若无。恐怕是因忧劳太重,乃至肝郁气滞,气血运行受阻,邪热侵体。下官以开了温补的疗养方子,此病尚需细细补正,不可心急再多加操劳才是。”
南汐挑眉。
这薛太医是薛芝言的父亲,也是李宁祁安排在太医院的人手。
话里话外,掉书袋的说了这么多。
简而言之,全是废话。
齐王殿下自然也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抿唇道:“皇上便是太过关心时疫之事才至如此,太医要细细为皇上调养才是。”
薛太医:“下官遵命。”
齐王还需安置田庄的那些已经痊愈的百姓,只是再同皇后道几句关心后便离开了。
盛锦不便在坤宁宫久留南汐,这儿的香药下得已经不如之前那般重,但多少还是不利于人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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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口着皇上病气重的缘故,将人送出了坤宁宫。
至殿门口,盛锦道:“还望南汐能帮我再劝劝父亲。他真的已然年老。”
南汐颔首,丞相大人确实不宜在京都再这般耗尽心神,待得时疫一事了结,正是请辞归乡的好时候。
“你放心,盛老大人那边,我自会相劝,倒是你,照料皇上太过辛苦,我瞧你面色很是不好。”
她上了很重的脂粉,但依旧难掩倦容。
强支撑着,盛锦抿唇一笑,端得是一副情深模样:“而今我再得皇宠,自是要好好照顾陛下,无妨的。”
南汐微微蹙眉,但盛锦为皇后,即便再如何清醒,此生也只能依靠皇上而活。
她的话噎在了喉中。
若是盛锦能真的幸福,即便是骗过她自己的心,也许也是一桩好事吧。
独自走在长街上,南汐摆手让宫人不用相送。
齐王殿下高风亮节,第二次去田庄之时,已然将心中抱负与南汐阐述。
他视谢大人为肱骨之臣,诚心相邀。
南汐感念殿下信任,自是表了忠心。
这大南明朝,若是真要易主,也只有这位齐王殿下能担得起了。
只不过...
皇上这病倒是有几分蹊跷。
薛太医的话语,皇后的态度转变,点点滴滴,都隐隐透着别扭...
太医是夫君的人,盛锦与夫君二人,是在谋划什么?
她马上就要捉住事情的关键,正蹙眉凝思,却被一宫人打断了。
“谢大人...太后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