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世间女子本就艰难,名声时常被世人看得重过生死。
她绣坊中的姑娘,绝没有同驸马有苟合之举。
若是将一无辜之人的名字吐出,便是要推她去死。
管家嬷嬷将此事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长公主,只要她一声令下,自己定要去将那掌柜捉来,好好的当面对峙一番,她就不信,一介商人,还能如此嘴硬不成。
只是公主殿下面上跋扈,却是个最口硬心软的。
迟迟不下令。
南汐用了几口点心,都是平阳着人备下的。
“我想搬去将军府同你住几日可好?”
南汐:“自然可以。”
平阳将面前的精致碟子朝她的方向推了推:“再尝尝这个。”
南汐却摆手道:“剩下的等你同我说完话再尝。”
“并无其他的事呀。”
南汐撑着下颌看她,手指轻弹她的额头。
“公主殿下是忘了我是做什么的?我可是刑部尚书,若是你不说,我便替你做主了。”
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对于流言也多少有点耳闻。
裴知予同往日同窗于一周前饮酒,这人模模糊糊地喊着旁的女子的名字醉倒在了公主府门前。
公主殿下虽还是命人好生照料驸马,但一气之下,还是分了房。
原本以为驸马清醒后会主动求和,负荆请罪,将误会解释清楚。
却不想,驸马第二日跪在主屋门前,竟求公主和离。
平阳怒急,当场便说要让驸马将养在外头的心怡女子带来,但却被驸马否认。
“他说,是自己配不上我,与旁人无关。”
平阳说起这话,眼眶泛红,但即便泪水打转,身为长公主的骄傲也绝不许她为一男子轻易流泪。
南汐摸了摸她的额头。
“若是你气恼,此事我替你去查。”
平阳却坚定的摇了摇头,咬着唇畔道:“其实那日,我同嬷嬷说没听真切,但其实我听清了,知道他口中的那女子是谁。”
南汐望向她的眼睛,问:“谁?”
“绣坊的青女,也就是梁玉。”
南汐不由想起,之前去绣坊的时候,就见过裴知予...
但是青女...
她微微蹙眉:“查沈家案之时,我与这女子有过交情,她...”
平阳颔首:“我知道她,京都之中将她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她的父亲已被冤死,是朝堂对不住她,我迟迟不愿意嬷嬷去寻她,也是不想因着此事,将她再卷入旋涡之中。”
说着话,平阳将糕点捻起,就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两腮圆鼓鼓的,如此,便挤着眼睛,让有些发烫发酸的泪水不至于落下。
“南汐...我只是有些不甘心,我可是平阳长公主...到底是哪里比不上旁的女子?”
南汐将她手中的糕点夺了下来,又递了水让她先顺顺气,不至于噎着。
平阳的泪水终于滑落,滴在面前那盏水里:“是我不够貌美,还是不够温婉,亦或是不会女红?”
南汐:“并非你不够好,平阳,是他并非你的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