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宁祁:“......”
有些时候,您还是不要太过明白得好。
他声线低哑:“不用了。”
天色这么暗,现在去取药,那大夫又不知道该说出什么样的话了。
况且...
安叔这么一来一回外加煎药,只要要一二个时辰,再送来一碗药,夫人就该起疑了。
“真的不用?”
李宁祁:“......”
他现在真的很想伸手将安叔那茂密的大胡子扯住丢出屋外。
奈何他现在无法起身。
安叔见他沉默,居然在他身旁坐下了。
李宁祁:“......”
他伸出手,拍了拍李宁祁的肩膀,语重心长得道:“少将军不加以节制,你也要注意注意,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这药啊,不能多喝。”
“安叔...”
“嗯?”
李宁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瞧着安叔这架势,像是轻易不走了,还要同夫君聊聊人生哲理的模样。
南汐在屏风之后敲了敲浴桶的桶壁。
“夫君?帮我把那根红色绸缎系腰拿出来。”
夫人!
李宁祁顿时口干舌燥。
她这是故意的!
那根红色绸缎带子此刻就在自己的身上。
甚至于那个结还是夫人才会的特殊手法,他轻易也解不开。
安叔有些震惊的抬眼,他以为少将军还没回府呢,听门房说她今日突有兴致上街去了。
自己回来得可能比她早些,故而经过门房的时候,还问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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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也说人没回来。
敢情,少将军已然回来了。
他抚了抚了自己的胸口。
幸好幸好,他刚刚同姑爷说话的时候特意压低了音量。
少将军在屏风之后,应当是听不见得吧。
若是被她知道,自己同姑爷一起调换了她的汤药,只怕要罚他一场了。
但是姑爷所为都是少将军的身体着想。
身为管家,他实在不得不从。
避子汤性寒,对女子躯体损伤太大。
他虽然也心疼李宁祁,但那毕竟是护国公唯一的女儿。
老将军去了,他无论如何,都想好好保护好少将军。
“夫君?”
南汐的声音再次传来,带了一丝催促。
“是找不到那根绸缎带子吗?”
李宁祁眸色深深,若不是天色已暗,想必安叔现在就能看出来他红得熟透了的耳廓。
他咬了咬牙。
“找到了。”
说罢,便看向了还在深思的安叔。
薄唇微启:“您...”
安叔将药碗放置在桌子上,又冲他使了使眼色,挤眉弄眼的扬了扬下颌。
这意思是:克制...克制...
李宁祁:“......”
安叔总算是转身离开了。
不过在阖上门之际,他带着疑惑的眼神再一次看向了李宁祁。
往日...
姑爷都会亲自送自己出青忻阁,怎得今日,连站起身子都不愿意。
罢了罢了,想必是最近朝堂上的事太过烦心吧。
总算...
脚步声渐行渐远。
李宁祁十分不自然地起身,脚步都因为那根缎带的缘故有些僵硬。
但他拼命忍耐,脑海中盘旋着该如何劝说夫人改为明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