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手,太后一党必要承受相应的后果。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云齐居然毅然站了出来,指证了太后。
云礼在前朝自要为自家二弟求情,但晋王却咬紧了他恶意攀扯太后,罪该万死。
一丘之貉,争个面红耳赤。
事关皇室宗亲,丞相提议押后三司会审。
却不想晋王竟在宫门口派了私兵围堵,将云齐刺死。
只因他的手中,有着太后亲笔书信。
这不是那些经不起查验的假证,是太后为了拉拢云齐,亲自给他的一重保证。
那信中,还提及会关照云棠在后宫之事,话里话外透露的意思便是可让云答应有孕。
堂堂太后,不止沾染前朝,还妄图染指后宫诸事。
宫妃有孕本就理所应当,但这方围墙之内,胎儿是否能出生却不是一个母亲说了算的。
若是细究下来,只怕这些年六宫妃子频频落胎一事会被有心人挖出。
但这一剑!
亦是因为血滴子行事乖觉,他怒急攻心,诸事烦扰,只能先杀了云齐再图其他。
太后不倒,一切便都还有转圜之机。
将人杀死,晋王单膝跪地,赫然有声。
道是先皇已故,太后临危受命,才有大南明朝的今日,这云齐贼子诽谤太后,身为王爷,他实在无法忍受。
南汐蹙眉,探手一试。
晋王出手太快太急,又正中要害,无力回天。
她看向了围观人群中的正满脸寒霜,勾唇冷笑的李宁祁一眼。
先皇若是知道晋王爷如此关怀自己的妻子,恐怕在皇陵之内都要睡不安稳了吧。
南汐一摆手,刑部诸员赫然带着尸体上御书房状告晋王。
丞相盛大人也领了半数官员跪在了门外。
皇上连连叹息,装出了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派人将太后请了出来。
于是乎,御书房内,太后与皇上母慈子孝的坐在上头。
晋王,李宁祁与南汐还有丞相四人于堂前对峙。
百官皆侯在外头。
南汐义正言辞的将此事供述了一遍。
躬身道:“云齐所犯刺杀骠骑将军一事证据确凿,本是死罪,但他有所检举,即便骇人听闻,下官觉得也该听他一言。
流言无稽,将背后谋划之人直指太后,实在是荒唐!但即便晋王为太后不平,也不该杀我刑部的犯人。于法理实在不合,还请陛下定夺。”
皇上看了一眼身边的太后,有些为难道:“孤同意三司会省的初衷也是为了查明这云齐因何胡乱攀咬于太后娘娘,王爷这一剑,实在是令孤也很为难啊。”
丞相低首躬身,这一君一臣说出的话可真是...
鬼都不信!
“微臣也以为晋王此举正是将太后娘娘推入不可辩驳的境地,如此一来,京都乃至大南明朝,百姓一旦口口相传,易有损皇家颜面,故而...”
皇上眸子一滞,只等着丞相赶紧说出他等了多年的话。
“微臣以为,皇上既已成年掌权,太后不妨移步皇陵,为先皇守灵,也可破了这等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