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对妾甚好,不曾委屈。”襄贵人的声音低了许多,忍着身体的酸痛,不敢多说。
“既然都是姐妹,德妃何必如此咄咄逼人?也该顾及着从前与襄贵人的主仆之情,才是啊?”郑惜年的脸上布满了嘲讽,从前主仆分明,倒如今同为天子女人,任德妃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看着任瑾舒难看的脸色,顾知凝识趣的闭上了嘴,留郑惜年与她继续针锋相对。
“淑妃到。”魏淑妃的出现,及时打破了殿内有些剑拔弩张的氛围,任瑾舒忍着心中的不痛快,不再多言,毕竟,如今压在她头顶上的镇山太岁,又多了一位。
魏淑妃不同以往的清冷打扮,罕见的穿上了明黄色的宫装,衣服上面绣着鸾鸟,远远看去,似乎与凤凰一般无二,头上也带上了精致大气的金冠,不过到底还是避开了凤凰纹饰。
纵使如此,也足够让众人嫉妒的不成样子了,嫔妃们可以带流苏簪子,可以带点翠发钗,唯独不能带象征皇后地位的金冠,即便避开了皇后的规制,可这独一份的荣耀,还是嫉妒的某些人眼睛都红了。
任瑾舒纵使不甘,也只能按照参拜皇后的礼仪,屈膝行礼。
“妾等给淑妃请安,淑妃万福金安。”
从前淑妃,贤妃,德妃位份相当,见面只需微微颔首就是,如今恭恭敬敬的附在魏淑妃的脚下,如何能让人甘心呢?
魏淑妃面色淡淡,却自有一份威严气度:“诸位免礼,平身。”越是这般喜怒不形于色,越是让人尊敬。
魏淑妃不是个喜欢难为人的,对着众位嫔妃,只淡淡的先闲聊了几句,又关心了怀孕的郑惜年几句,对刚才任瑾舒与郑惜年到底唇枪舌剑,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让人散了。
原以为会给众人立立规矩,如今这番作态倒是让人看不懂了……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魏淑妃起身离开了主殿,挥挥衣袖,潇洒的离开。
任瑾舒以为是魏淑妃即将稳坐后位,不屑与嫔妃们一般见识,心中更是呕得要死,瞪了一眼襄贵人,当先离开。
余下的薛贤妃也毫不犹豫,面色淡然,也不与人交谈,跟着离开了。
剩下都嫔妃三三两两的离开了,锦嫔亦步亦趋的跟在薛贤妃身后,剩下的静贵嫔,妍婕妤,带着如贵人一起离开,只有孤零零的郑惜年看着顾知凝,眼神里带着询问?
顾知凝有些不好意思,想与庄红袖聊聊天,婉言拒绝了一起离开的好意。
其实一个住在东六宫,一个住在西六宫,本身也没什么交情,带着良辰慢悠悠的在御花园散步。
顾知凝很喜欢庄红袖捧着她说话的态度,又见魏淑妃没有出来阻止,当下拉着庄红袖回了偏殿,好一阵编排任瑾舒的小家子气,庄红袖都是温声安慰,两人一时之间倒是走的近了些……
郑惜年漫无目的在御花园附近走动,来往宫人无不驻足行礼,风信小心的在一旁伺候着。
走在最高的亭子里,郑惜年适时的揉了揉腰肢,嚷着有些累了,让风信去给她取些点心来,风信不放心,又有些拗不过,只好吩咐随行的两个小内监仔细看顾着,莫要被人冲撞了去。
郑惜年坐在最高的亭子里,底下的风景一览无余,用帕子擦着不存在的汗水,一阵风袭来,帕子轻飘飘的随着风摇摆。
“本宫的帕子?”郑惜年适时的惊呼出声。
“主子,奴才去给您寻,只是主子这里……”两个小内监是梁德瑞亲自调教出来的时候忠心只是不必说,机灵劲儿也是有的。
“无妨,去寻吧,本宫不动,出不了事的,去吧,早些寻回来,这可是本宫最喜欢的一条帕子。”郑惜年神色有些郁郁,两个小内监也不敢多言,忙出去寻了,可这风来的突然,帕子又是轻飘飘的,随风而动,哪里是那么好寻来的……
“昭仪可是在寻这个?”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有些阴柔的询问?
郑惜年转身看着出声的小内监,长的很是平常,大约就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也找不出来的人,她并未听到脚步声,看来这人是懂些拳脚功夫的。
此刻的小内监手里举着帕子,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不过态度还算是恭敬。
郑惜年接过帕子,似是无意间说道:“马上又入冬了,这海棠花开的绚烂,却总是会凋谢的,也不知还有什么可供本宫一观啊?”
“奴才以为,海棠虽好,终究不如蔷薇,蔷薇有刺,生命力顽强,无论是在哪里,都会是常开不败的。”恰好,郑惜年到底衣服上就绣了大朵大朵的蔷薇花。
“你这个奴才,真会说话,只是这宫里又真的会有哪种花能够常开不败呢,罢了,你既为本宫寻回了帕子,本宫也该赏你些什么才是,只是本宫出来的匆忙,也没有带什么,这个荷包赏你吧,也不值什么钱,拿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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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惜年随手接下腰间的荷包,最稀松平常的样子,上面没有绣任何花纹,小内监笑着接过,又恭维了几句,身影快速离去……
两个小内监恰好也是这时回来了,脸上带着一丝颓丧之气,看见郑惜年忙不迭的请罪。
郑惜年抚摸着袖中的锦帕,笑着说找不到就算了,也不值什么钱,不过是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