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孟挽也不曾后悔过,她亦不傻,也知道楚渊的图谋。
就如今这世道,不久之后便是有灾荒,哀嚎遍野,谁也不能置身事外。与万千平民百姓的性命相比,她的性命于那万千生灵之前可以称之为无足挂齿。
孟挽相信的是,这一世许多事情都与上一世不同,楚渊的宫变亦不一定会失败,她对楚渊有足够的信心。
再者,她虽是重生回来但是势单力薄,即便是有心想改变上一世灾民遍地,哀嚎遍野的惨状都有心无力,如今楚渊有这能力,她自然是不遗余力地站在楚渊这边。
孟父以往便与她说过,先有国才有家,若是天下大乱,流民遍地,便是有再多的钱财都无用。
只是这些她都不曾与楚懿说,也懒得与楚懿多说,即便是说,如楚懿这种一心只会顾及自身的人,也不会理解。
之后孟挽亦不再与楚懿说再多,只又眼神淡漠地睨了楚懿一眼,然后拂袖越过楚懿头也不回地离开。
楚懿眼神黯淡看着孟挽的背影离开,也没有去拦,孟挽对他的态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决绝,不留任何情分。
而此时客栈厢房里,灯火如豆。
楚王爷与楚渊一左一右落座,而前来接应的黑衣人跪下在跟楚渊禀报,“主子,前方不远便要进入江南境内,江南地带近日连日阴雨不断,前方道路泥泞,通行不便,主子明日启程须备好干粮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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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气寒凉,江南这边虽是不如京都寒凉,亦不会落雪,但早晚有霜冻,若是道路泥泞,早间便不能赶路,如此夜里便不一定能抵达落脚的客栈,须在马车上留宿一夜。
楚渊皱了皱眉,“江南这段时日一直在下雨?”
黑衣人便恭声道:“是的。江南这一月以来都是阴雨连绵,山洪水灾不断,灾民愈发多了,如今江南各处城里都添不少流离失所无处可去的灾民。”
“朝廷那边可有人过来?”
楚渊这话还未落下,边上的楚王爷便翻了个白眼道:“这不废话,那姓楚的在京城里正过着安生日子呢,哪有闲工夫管这江南的事,若是他派人过来江南,还真的是破天荒的良心发现。”
黑衣人亦附和着摇了摇头,“确实是不曾见过。”
楚渊沉了沉声没多话,随后又问道:“前方运送粮食的车马到了何处?”
黑衣人便回道,“前方运送粮食的车马已然在昨日夜里抵达荆城。”
楚渊点了点头不多话。
彼时楚王爷正悠悠然倒了一杯茶水在啜饮,一听这话动作都顿住了,顿觉杯中茶水都不好喝了,聪明如楚王爷,心中自是明白楚渊这是什么意思。
本来按照计划是他们与运送粮食的车马一前一后不会相差一日就能抵达荆城,可因着楚懿在路上耽搁了。楚渊看似不声不响,实则是在提醒他,他的儿子有多耽误事。
不过楚王爷想了想,也不怪楚渊言语提点,确实是耽误事。
他就不明白,自己那儿子怎么比那些扶风弱柳的女子还要孱弱,风一吹就倒。
楚王爷越想越觉得不妥,楚懿这种,就是李氏历来过于娇惯了,吃的苦头少。日后他这个当爹的还是少点帮扶,还是要设法让楚懿多吃点苦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