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受点轻伤做场戏吗?为何箭伤在胸口处!
她死死地咬着牙,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娘娘,您先退后,臣等要准备拔箭了。”
贤妃死死地握紧双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皇儿这伤不能白受,她定要咬下太子一块肉来!
她哭着退了几步,掩下恨意,瞬间就成了柔弱凄苦的母亲。
她退到外间,哭得梨花带雨。
里面太医忙活了近半个时辰,才有人出来。
“如何?”
“箭已经拔出来了,血也已经止住了。箭离心脉太近,若是再深一分,怕是神仙难医,三殿下这也算福大命大。”
昭烈帝和贤妃松了口气。
太医又道:“臣等带的药材还是不够,得尽快赶回京城。”
“那他多久能好?”贤妃忙问。
“若恢复得好,两三个月便能好起来,只是这次伤得太重,就算好了,只怕也会落下病根儿。”
“怎么会!你们这么多国手在,怎么还会落下病根儿!”贤妃没想到这次的计划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太医垂首没有答话。
昭烈帝拍了拍贤妃,安抚了两句。
“孟州。”
“臣在!”
“传令下去,即刻启程回京!”
“是!”
贤妃擦了擦泪水,“皇上,你可一定要查到背后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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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九鸢坐在马车里,一边拿着棋子左右手互搏,一边梳理着这短短三四日发生的事。
她救了祝锦和楚菀,无形中多了户部尚书和祝太傅两条人脉,若有朝一日用得着,她不介意挟恩图报。
程长川死了,程云歌伤了。
想到还有个麻烦关在无影堂,程九鸢叹了口气。
江岫白,她前世见过,虽然只有一面之缘。
之所以一面之缘,她还能认出,那是因为此人的嚣张程度让人印象深刻。
前世,她以为自己够嚣张了,没想到有人居然敢长安街闹事纵马。
她本就因为娘亲死于惊马而惧怕马,江岫白当街纵马差点撞上她。
她回过神来大骂,江岫白只回头丢给她一个嚣张的眼神。
她不依不饶去找楚泽帮她报仇,楚泽不耐烦的告诫她不要去招惹此人。
后来她去专程了解过江岫白。
知道他生在东陵与北齐交界的蔚州,十岁时,家人被北齐杀光了,他被卫天旷所救。
后来奉命保护永福公主,再后来因为能力出众,又被调到了卫天旷身边。
卫向明虽然是卫天旷的亲子,但并不擅长行军打仗。
反而是江岫白,看着是个白面书生,却聪明绝顶,又心狠手辣,很得卫天旷重用,最后被卫天旷收为义子。
前世江岫白跟卫向明相辅相成,才撑起了卫家。
程九鸢手中拿着一颗棋子思索。
按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这个江岫白还没被卫天旷重用,他还只是楚磬的暗卫。
这颗棋子很危险。
用好了所向披靡,用不好,可能会自伤。
他对卫家、对卫天旷应该是死心塌地的,因为卫天旷从北齐的铁骑之下救了他。
要想让他为她所用,需要下一番功夫。
程九鸢在棋盘上又落下一颗棋子。
好在她知晓卫天旷对他的救命之恩,根本就是个笑话。
前世她在北齐三年,不止一次听见齐祯跟手下商议与卫天旷联手演戏。
也许,她可以从这里入手。
她收起棋盘,揉了揉眉心。
她本不想招惹卫家和太子一派,她的仇人是程云歌和楚泽。
奈何江岫白这颗棋子实在太诱人,他是可以替代东陵战神卫天旷的存在!
若江岫白能为她所用,就算以后跟齐祯对上,她也多一些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