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歌回了院子,府医也匆匆赶来。
府医一见她的伤,脸色大变。
“这怎么伤得如此严重!”说完赶紧上前为她处理伤口。
退下半边衣袖,肩上的箭伤早已裂开,染红了全部纱布。
还有下方的那一刀深可见骨,十分骇人。
“大姑娘,这伤口需要缝合,得用麻沸汤。”
生缝伤口,程云歌也不敢尝试。
“少用一些。”
府医点头,开了麻沸汤的方子,让丫头去熬药。
很快药熬好,程云歌服下,很快便昏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
她只觉得整个手臂都是麻木的,动了动也没知觉。
这时府医从外面进来,朝她行了一礼。
“大姑娘,该换药了。”
“我这手能恢复如初吗?”程云歌目光落在毫无知觉的左手上。
府医一愣,随后开口:“伤得太重,以后不能提重物,太精细的东西也做不了。”
程云歌脸色猛然一变:“你是说我这只手废了?”
“也不能说是废了,还是可以动的,只是多有不便罢了。”
“不能拿刀习武,不能穿针引线,这不是废了是什么!”
“大姑娘想开些,好在伤的的左手。”
程云歌一拳砸在床上。
要不是程长川那废物让她伤上加伤,她如何会成为残废!
程云歌看向屋子里的几个婢女冷声道:“你们出去!”
“是。”婢女福了福身,出去后关上了门。
“薛伯。”
“大姑娘有何吩咐?”
“我要见血封喉的毒药。”
薛鹏脸色大变。
“大姑娘,薛某只是一个小大夫……”
“薛伯,你是我姨娘请进府中来的,你在府中享了几十年的清福,难道不该报答?再说,你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薛鹏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但还嘴硬道:“大姑娘可别乱说话。”
“乱说话?”程云歌站起身,看向薛鹏。
“我帮你回忆一下,七年前,你给了我母亲什么好东西……”
“大姑娘!”薛鹏厉声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过了好半晌,才问道:“你要把药用在谁身上?”
“这你就不用管了,如今我姨娘能靠的只有我,我好了你们才能好,知道吗?”
薛鹏被抓到了如此大的把柄,只能哆嗦着嘴唇问:“你什么时候要?”
“就今日。”
再过两日程宗扬就回来了,她得赶在程宗扬回来之前解决了程长川。
否则让程长川在他面前去胡言乱语,那她会暴露太多,这几年经营的人设也将崩塌。
……
柴房里,程长川手脚被捆着铁链,他喊了一夜,此时已经精疲力竭。
这时,门被打开,侍卫把一碗饭菜放在他跟前。
“快吃!”
程长川养尊处优地长大,从来没有被如此对待过。
但他再也骂不出来了,只有吃饱了,等到父亲回来,等父亲知道真相,定会原谅他。
而且程九鸢也原谅他了,程九鸢这样的才像亲妹妹。
程云歌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亏他小时候对她百般好,结果她把他害得这般惨。
他胡乱想着,俯身端起饭碗,狼吞虎咽地吃着。
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杀了那贱人!
等见到父亲,他定要把程云歌的恶行都告诉父亲!
他定要……
“呃……”突然他动作一僵,喉咙传来一阵灼烧。
“哐当——”饭碗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