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至龙摸着柔软的小水獭轻轻捏了捏,嘴角下意识露出一抹柔软的笑,可想到许伊颂那抹笑又渐渐变得苦涩。
他眨了眨眼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拉开拉链。
包里放的最大的东西就是一个比手掌大一点的装着糖果的玻璃罐。
这个玻璃罐是许伊颂第一次给他过生日的时候送的礼物之一。里面最开始装的“急救糖果”早已经吃完,都换了好几次了,如今里面又只剩下一颗。
他其实没有那么爱吃糖,但是这些被赋予了思念的糖果总是消耗得很快。
没办法,他总是会忍不住时时刻刻很想她。这个玻璃罐也变成了他最常带在身边的东西。
每当里面的糖果快要消耗完的时候,许伊颂总会在罐子空之前给他换上新的。
有时候是巧克力、有时候是包装精致的水果糖,有时候也会出现一些味道奇奇怪怪的糖……像开盲盒一样。
权至龙将罐子里面的最后一颗糖拆开放进嘴里,糖入口的瞬间酸涩的味道在舌尖炸开,酸得他忍不住皱眉,眼睛也跟着染上湿意。
“这次的水果糖真酸,下次要让她换成甜一点的。”
不知道是糖太酸了,还是他的心在泛酸。感受着口腔里一点点融化带着一点水果香气的味道权至龙抱着玻璃罐终究还是哭了出来。
其实糖吃到最后酸味消失就会变成甜的,可是今天的糖吃到最后他觉得是苦的。
又苦又涩。
“你说过当里面的糖吃完可以用它们换一个愿望。以往我每一次许的愿望都实现了,这一次也可以的,对吗?”权至龙对着玻璃罐轻声问。
可惜回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
那个应该给他答案的人听不见他的声音,也回答不了。
权至龙原本撑着桌子的身体一点点失去力气,最后蹲在了地上。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被压抑的痛苦情绪无处发泄只能顺着眼泪不断涌出。
许伊颂,你答应过我的。
你会做到的对吗?
权至龙哭着吻了吻自己指节上紧挨着的两枚戒指,一遍一遍在心里问着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一枚来自许伊颂在华国送他的新年礼物,一枚则是他求婚时用的对戒。成对的另一只就在许伊颂左手的无名指上。
此时他无法立马出现在她身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试图靠近她的灵魂。
明天他还有一场演出,可这一夜权至龙不可能再睡得着。
那一头李景文早在手机画面晃动时就默默挂了电话。他看不见电话那头的情况,但也能猜出来权至龙大约心里不会比他们好受多少。
或许自己之前的想法过于刻薄,可如今他觉得还不如真就如他想得那样,大家都自私一些。
至少心里能好受些。
李景文今天不用上夜班,可难得的休息时间他却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