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话语使得在场众人皆是一愣,尤其是那名女官,更是吓得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而李若弗则是连连摆着手说道:“皇长姐,真的不用如此麻烦啦,您瞧,旁边不就是偏殿嘛,我很快就能换好回来的。”
尽管李若弗一再推辞,但微烟心里却十分清楚李如梦这么安排的用意所在。
毕竟此时此刻她们所有人都身处于怀王府之中,绝对不能够给李若弗创造任何单独相处的机会。
而且更重要的是,李若弗身旁还紧跟着一个不知底细和来路的女官呢。
想到此处,微烟也顾不得再理会李若弗的拒绝之意,应了声“是”之后,便从李如梦手中接过裙子,快步跟上了李若弗和那名女官的步伐。
只见微烟身形一闪,如疾风般三步并作两步,瞬间便横跨到了那位女官面前。
她稳稳地站定身子,将李若弗与女官隔离开来,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安化殿下,我们殿下的裙子乃是奴才特意带来的,对于它的穿法有独特之处,奴才自然更为清楚,穿起来也会事半功倍。”
言罢,微烟微微转头,目光直直地盯向李若弗的脸庞,俏皮地眨了眨眼。
李若弗就算再愚笨,此刻也明白了其中的端倪。
一想到刚才自己差一点就傻乎乎地跟着一个来自怀王府的女官单独前往偏殿,她不禁感到一阵后怕,后背竟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一丝冷汗。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脸上绽放出一抹甜美的笑容,轻盈地伸出手,挽住了微烟的胳膊,娇声说道:“所言极是,皇长姐的裙子还是由你来帮忙穿着最为妥当呢!”
于是,两人就这样手挽着手,宛如亲密无间的姐妹一般,迈着优雅的步伐,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那位女官的前方。
她们神态自若,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径直朝着偏殿走去。
而被留在原地的李侃,则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任何异样。他依旧兴高采烈地拉着韦保衡,一同品尝着新送上来的美酒。
只见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赞不绝口道:“姐夫,快来尝尝这壶酒,味道与方才所饮的截然不同啊!听说这可是怀王府珍藏了十年之久的上等葡萄酒,单看这酒液的色泽,确实是非同凡响呐!”
说着,他又仰头一饮而尽,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
韦保衡方才确实未曾目睹李若弗裙摆遭污之景,仅是瞧见她挽着微烟之手渐行渐远,心下觉着颇为怪异。
不过转念一想,既有微烟护持左右,即便李若弗暂且离去,想必亦不会遭遇什么不测。
然而,一旁的李如梦却是神色紧张异常,只因她深知今日定然有事要发生。
可她着实不愿见到李若弗被那怀王府的人以宫中惯用的卑劣手段掳去。
思及此处,李如梦终究还是难以完全放下心来。
就在李若弗与微烟刚转过街角、身影消失无踪之际,李如梦顿觉心头仿佛被人生用鼓槌敲击一般,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来。
望着李如梦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守在其身旁的微雨亦是不禁紧张万分,但仍强自镇定,出言宽慰道:“殿下无需如此忧虑,有微烟陪伴着安化殿下呢,定当安然无恙!”
就在微雨的话语尚未完全落下之际,突然间,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原本宁静的氛围,从偏殿方向清晰地传来。
这声惨叫犹如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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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梦心头一紧,她甚至来不及招呼身边的李侃和韦保衡,毫不犹豫地一把拉住微雨,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偏殿飞奔而去。
一边奔跑,她一边焦急地大声呼喊着:“微雨,你不必管我,赶快先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何事!”
然而,还未等到微雨回应,只见一道黑影如同闪电一般从她们身后急速冲了上来,以风驰电掣之势向着偏殿狂奔而去。
李如梦不禁微微一愣,心中暗自思忖道:难道这院子里当真有越人出没不成?
想到此处,她脚下的步伐愈发加快,片刻之后便抵达了偏殿门前。
而此时,那道黑色的身影正直挺挺地站立在偏殿门口,双眼圆睁,嘴巴大张,满脸惊愕之色,死死地盯着门内的景象,仿佛被眼前所见彻底惊呆了。
待李如梦靠近一些,方才看清此人竟是王处存。
这时,微雨轻轻扯了扯王处存的衣袖,柔声说道:“这里面乃是女眷们更换衣物之所,王将军您在此多有不便,还是暂且回避一下吧。”
还未等微雨来得及伸手去拉开王处存,她自己也瞬间变得目瞪口呆了起来。
只见眼前的景象令人瞠目结舌——李若弗和微烟两人手中各自紧握着一根粗实的木棍,正气势汹汹地将那位负责引路的女官死死地按压在身下,毫不留情地挥动着木棍,狠狠地抽打在女官身上。
每一棍落下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仿佛要把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宣泄出来一般。
女官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发出凄惨的哭喊声,但这丝毫没有让李若弗和微烟停下手中的动作。
她们的表情狰狞而凶狠,眼中闪烁着怒火,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