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约莫明白了些,只是却更为不耻,外祖父连月来脸盆洗手,明里暗里的基本切断了同各个皇子府的联系。
可到底她姐姐算是下嫁,从无大错,又深爱他至此,这人实在是有些凉薄得过分,说不顾及就真的是半点不顾及。
明玉有些气坏了,扭头朝外走:“找外祖父去!”。
狗男人,不是东西!
呸!
穿过小小的石板桥面,明玉脚下沉沉,又稳又快的踏足了书房禁地,门口的大福子见是她老远就迎上去行礼:
“老奴给格格请安”。
复又立马关心上:“哟,这天眼瞅着就冷下了,您出门怎么也不多披件篷子,可别冻坏咯”。
说来,明玉也是大福子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那说出口的话都是实打实心眼里冒出的。
她当初的拳脚启蒙还是这位教的呢,只是对方一开始就打着让她锻炼身体的主意,什么掏家底的活儿自然也是没有的。
“大福子爷爷,祖父可在里边?”。
说着就要去推门,半道却被拦了一手:“格格,主子不在里边,说是去钓鱼了,让老奴在这里等着您呢”。
明玉紧了紧衣领,沉默着不做评价:“······”。
叶嬷嬷三人也是无奈的想笑,这老爷子是越上年纪便愈发的小孩脾气了,胡闹起来不分时间场合对象。
明玉跟在大福子后边走,也不忘问:“祖父好好的怎么想起来钓鱼?”,关键还是大冷天的?
虽说有个日头在天边挂着,可说实话也真不顶个什么用,还是冷风飕飕的,有时候不留心窜进人脖颈,那可寒了。
大福子哪里知道啊,不过好歹也能摸个根源,便俯身靠近小声说道:“为着什么老奴也不清楚,只是午后见了几位僚人后就这样了”。
“老奴仔细听了一耳朵,像是提到了贝勒府的大小姐”。
真要说起来,大家应该唤大格格的,只是前院的人都习惯这样仿着汉人的叫法。
明玉直起身不再说话,紧抿的唇昭示着她的不满,几人脚下功夫到位,没一会儿便七拐八绕的来到湖边。
老爷子花白着几根被明玉抓剩下的卷卷胡坐在木摇椅上悠哉游哉,鼻梁边架着个西洋老花镜,手里捏着水烟斗。
说的钓鱼,明玉扫一眼他边上,可怜的鱼竿孤孤单单趴在草地上:“叶嬷嬷,你们不用过去了”。
泡沫三人:“是,格格”。
大福子自然也随大流守在原地,只是眼神一直盯着那边的两人。
明玉在老爷子身边的小凳子上屈膝坐下,本来挺高个儿一人立马小巧起来,还真有了那么几分姑娘家的娇俏可人。
“老头儿,老八那玩意儿怎么处理?”。
“······”,如果不说话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