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
宫雪又猛地想到,就在此之前,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不也一样是一副嗤之以鼻,不想与对方有过多交集的态度?
这才短短的多久功夫,自己对其已经是心服口服,只剩仰慕。
如此一想,那李七柒的行为,倒也就不难理解了啊。
想到这。
宫雪不由得,又朝着那萧宁看了过去。
这会。
那男人手中正捧着一只碗,喝着自己买来凑数的酒。
一人屹立在江边,独自看向江月,气度翩翩。
打量着萧宁的身影,宫雪的眼神,渐渐变得酥软了起来。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佩服那李七柒的眼光了。
就仅仅是那么不到一刻时间的接触,李七柒就发现了这男人并非池中之物,对其的态度更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这李七柒的眼光还真是毒辣啊。
只是,这个男人,也的确配得上这一切就是了。
“咚~~~咚~~~咚~~~”
远处的文渊阁之上。
又有击磬声传来!
宫雪听后,连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这诗会的登场顺序,尽管说是抽签决定,但一般都是有内幕的。
不然,像灵师师、孟子衿、柳若湘这等存在,也不会每次都是到了天渐蒙蒙亮时,才与那朝阳一起,压轴出场。
今夜。
李七柒、柳若湘、以及耶律燕回等几人,同样被安排在了后半夜,临近黎明的时分。
自己则是在凌晨左右。
眼看着远处的文渊阁之上,来自各处的莺莺燕燕们,已经是粉墨登场。
文人墨客们纷纷挥洒文墨,吟诗作赋。
开始对这诗会有了几分期待与重视的宫雪,不由得多了几分紧张。
她连连晃了晃自己的头,将那些与今夜诗会无关的东西,统统清出了脑海之中。
自己也就剩下了一个半时辰左右的时间了。
是时候赶紧把那琴曲,好好地练习一番了。
在此之前。
宫雪将小琴送来的诗词,先是送到了萧宁手中。
毕竟。
写诗这等事,不同于写唱词。
尽管萧宁之前拿出过一首,自己听上去还算不错的诗词。
但今夜给自己打场,他还能不能拿出了一首诗来,这可是未知数。
写诗嘛。
大家都知道,这又不仅仅是跟文采、文学方面的造诣有关系。
这跟灵感,跟感觉同样关系很是紧密。
一首好的诗词,那一般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感觉来了,一切好说。
感觉不到,就算想破头皮,也不一定能有佳作!
所以,万一萧宁接下来真的没有太好的打场诗了,这几首给他做做参考,倒也算不错。
“李七柒送来的?”
萧宁在得知了事情的缘由之后,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出了,李七柒那一张带着委屈,又掺杂着我命由我不由天韵味的面孔。
呵呵,这个女人,还真有意思。
前面不还要打赌三十支梅花枝么?
这会咋还帮起自己的忙来了?
接下来。
宫雪就彻底进入了忙碌时刻,那古琴更是被其弹得噼啪作响。
《载驰》的诗句,不断从她的口中,吟吟唱出,给人一种凄婉、坚毅之感。
萧宁则是静静的站在一旁,自顾自的喝着酒。
虽说是在练琴,但在闲暇之余,宫雪还是会打量萧宁几眼。
只是,她的目光每一次落在对方身上,发现其不是在喝酒,就是在望着月亮发呆。
总之,就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跟那些时不时闭目沉思,时不时在纸张之上写上两句诗词,尽心尽力做准备的才子们,完全不同。
只能说,那些才子们,堪称是兢兢业业。
萧宁的话,就只能是玩世不恭,完全不把这诗会当成事了。
尽管如此,宫雪依旧没有多想。
毕竟。
萧宁这个男人,绝对不能用常理来论之啊!
他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只是,这一切,看在其他人眼中,就不是这般了。
……
另外一边。
李七柒的船只之上。
“你说什么?那昌南王还会弹奏古琴?你不会是眼花看错了吧。”
听见小琴带回的消息,李七柒只觉得这个消息,多少有点出乎自己的理解能力了。
说实话,对于昌南王,李七柒虽然觉得,这昌南王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知己。
且对方还是一个有担当,有魄力的男人。
可这些,就只能说明他的品行好。
但品行和能力,可完全是两码事啊。
李七柒自认为,自己在洛陵,消息还算是灵通的。
昌南王这等纨绔,若是懂得古琴,以自己的人脉和消息,应该早就有所耳闻才对啊。
“绝对不可能,宫雪姐姐船上,就昌南王一个人,小琴绝对没有看错。那演奏古琴的,是一个男人。”
“那个人就是昌南王,小琴可是仔仔细细打量了好几遍的。”
“可是,昌南王会弹奏古琴,这无论怎么听,总会让人觉得难以理解啊。”
李七柒还是觉得,这事实在是有些太过于难以接受了。
昌南王萧宁,传闻里不通文理,不精武学的存在。
连最基本的文武两业他都不修习,还能修习古琴?
不可能啊!
李七柒纳闷着,就听那小琴又道:
“小琴也觉得难以理解,可是,那昌南王的确会弹古琴啊。而且,小琴觉得,昌南王弹得可不比现在文渊阁之上的那些姐姐们差。”
此时,文渊阁之上。
同样有一花魁,正在弹奏着古琴。
这人的腰间同样有着教坊司的腰牌,同为教坊司的人。
这人李七柒认识,在教坊司,她的琴技也就比那宫雪差点。
加之其长相过人,还精通音律,很多男人们一掷万金,都难求其一夜,在教坊司堪称是风头正盛。
现在,小琴说萧宁弹得,比这人还要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