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雪使劲摇了摇头,提出了再听一遍的请求!
萧宁无奈,只能是再来一遍。
这一次。
宫雪彻底抛开了杂念,一门心思的将思绪,通通放入了这琴曲之中。
她将一切个人的主观感受通通摒弃,就从这琴曲的旋律,节奏,美感等各方面入手。
就这样。
在换了一个思路,去重新品味这首琴曲后,宫雪只觉得,自己的思绪仿佛随着这琴声,飘到了那天宫之上。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当宫雪的思绪再次回归之时,萧宁的演奏,早就已经结束了有一会了。
从那陶醉和痴迷中回过了神,宫雪默默地看向萧宁,此时的眸子里,就只剩下了一种神情!
崇敬!
萧宁这首曲子,实在是太绝了,太惊艳了啊。
宫雪发现,在抛开了一切主观的感受之后,单是从这首曲子的本质去欣赏,这首曲子的质量,俨然已经达到了一个,哪怕是一些音律大家,都很难以企及的高度。
而萧宁的演奏,则是把这首曲子的一切精妙之处,演奏的淋漓尽致,可以说是最大程度的表现了这首曲子的绝妙!
可以说,能够让自己的听感如此绝佳,这作曲之人和演奏之人,缺一不可!
只有这两者都是顶尖,琴艺顶尖之人,去弹奏这顶尖之曲,方能给自己这般感受。
萧宁的琴艺,宫雪此时已经见识过了,自愧不如。
只是,真不知道,这创作了这首琴曲的人,又究竟是哪位音律大家啊!
除此之外,宫雪还发现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萧宁这第三次的演奏,跟第二次又不一样了。
这一点,如果说上一次宫雪还不能确定的话,这一次,宫雪可是能够保证的。
此次,她可是刻意的去听了这一点。
果然,那不是错觉,正如她上次感受的那般,萧宁确实是在演奏的过程中,在不断的改变某些小细节……
看着这宫雪的反应,萧宁知道,自己随意创作的这首曲子,用来参加今晚这场诗会,应该是足够了。
是的。
这首琴曲,自然是萧宁现写的。
也不知道,若是那宫雪知道了这一点,究竟会作何感想。
至于萧宁为什么还会精通古琴,只能说,萧宁穿越自带的天赋,无论学什么,都快了那么亿点点。
他的这首曲子,是用了前世著名古曲《广陵散》做底子,里面又杂糅了一些大尧音律里喜闻乐见的元素。
最终,又加入了一些自己以湘夫人为原型,所创作的元素,三者合一,堪称缝合怪。
好在。
看宫雪的反应,这首曲子的效果还算不错。
“萧公子,之前,倒是小女子失敬了。没有想到,萧公子对于古琴,还有这般研究!”
“有一点,小女子很是好奇,贸然询问,还望萧公子宽恕小女子无礼。刚刚那首曲子,小女子从未听闻过,敢问这首琴曲的名字?”
“这首曲子是近日创作的,还没有名字。若是宫姑娘感兴趣,倒是可以帮忙取一个。”
萧宁闻言,客套了一下。
可不是么?
就刚刚才写出来的曲子,哪来的名字?
“什么?萧公子的意思是,这首曲子,是萧公子创作的?”
听了这话,宫雪又一次,被惊讶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只见,她的眼睛瞬间睁大,瞳孔仿佛失去了焦距,定格在那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上。
倒不是宫雪的反应太过。
就这件事对宫雪的冲击,那可丝毫不亚于之前的种种的。
在这之前,因为这首曲子太像是给湘夫人写的了。
宫雪还以为,这是某个大家,专门为湘夫人所创作的古琴曲。
萧宁本人,只是对古琴的演奏很是精通,又恰巧知道这首自己从未听闻过的琴曲罢了。
可谁知?
这首曲子,竟然是萧宁创作的?
怪不得自己没有听过!
想到这,这一瞬间,宫雪的脑海之中,猛地出现了另一个更加恐怖的想法!
尽管这个想法一出,她就觉得有些太过于夸张了些。
可她就是忍不住,要朝这个方面去想!
试问:湘夫人是谁?
她的背景已经介绍过了,可以说,是一个爱国情怀的代表,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民族英雄!
再问:今夜,若是自己想要选择一首,适合参加这诗会的琴曲,什么样的最合适?
毫无疑问,自然就是这等,表达爱国情怀的种种。
而湘夫人,就是最合适的选择。
因为,很重要的一点是,她的故土,就是那北境之地!
这一点,跟自己宫家有些太多相似之处,更加容易令人共情。
眼下的局面呢?
自己面对这诗会,需要一首这等的曲子时,萧宁就带着这么一首,自创的最适合自己演奏的曲子,如此巧合的出现了。
面对这等巧合,你让宫雪又如何不去多想?
萧宁又不能未卜先知。
他很是巧合的写出了这么一首适合自己参加诗会演奏的古琴曲,又很是巧合的出现在了这诗会上,登上了自己的船,这事情,怎么就能如此之巧?
这等事情,能是巧合?
宫雪不敢相信!
只是,若是抛开这一切都是巧合的想法的话,那个答案,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出现了。
这是萧宁临时,专门为自己今夜参加诗会,所写的一首古琴曲!
带着这个思路去思考,刚刚的那一切就都合理了。
比如!
这首琴曲,现在还没有名字。
按照惯例,一般写成之后的琴曲,都会冠之名字的啊?
而这首之所以没有,是因为还没有来得及!
当然!还有那最重要的一点佐证!
就是萧宁的三次演奏中,那每次演奏之间的细微不同,每次之间的优化。
这明明是他在不断地修改,完善这首琴曲啊!
正因如此,自己才能每次都听出那细微的差别。
想到这里时,尽管宫雪依旧难以相信这一切,但这个结论,已然在她心中形成了!
“这曲子既然是萧公子所做,自然应该由萧公子来取名字,小女子就不越俎代庖了。”
宫雪尽可能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震愕之思,道。
“好,既然如此,不如就叫载驰吧。正好,这首曲子的唱词,就叫载驰。”
萧宁说着,就将刚刚自己写的那张纸张递了过来。
“宫雪姑娘,这是这首琴曲的唱词,你看一下。”
唱词?
闻言,本就没有将自己内心之中的惊愕彻底平静下来的宫雪,顺着萧宁的动作,愣愣的接过了纸张。
那纸张之上的字迹,宛若游龙,字痕翩翩。
宫雪愣愣的盯着这唱词,直接看出了神。
这首唱词,如同巨手一般,再次掀翻了她心中那片本就荡有涟漪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