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从小锦衣玉食地活着,哪里知道外头那些百姓们生活得有多可怜?娘也不是想要你们干啥,不过就是想让你们去上个班,拿点钱回来,让那些难民能多吃一顿饱饭,你们怎么就是不懂为娘的良苦用心呢?你们说,假如你们才是那些难民,那些难民才是你们这种千金大小姐,那你们是不是也希望,千金大小姐能从指头缝里漏点铜钱出来,能让你们吃顿饱饭?”
可原身和云遥又不是低能儿,从小就受尽了云母的虐待,怎么可能听她的话?
没把人从家里打出去,就已经是她们对这个母亲的最后一丝仁慈了。
可惜云母见俩女儿不肯,干脆在外头找了几个难民去把俩女儿给打晕了,卖进了纸醉金迷歌舞厅。卖到的钱又全部去“施舍”给了难民们。
歌舞厅那种地方,哪里是能让人进出自由的?
原身和云遥俩进去了之后就被控制了起来。王凡和胡林倒是知道回岳父云家求救,可云父当初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着女儿被嫁给这么两个货色,更何况现在?
要他出钱去赎女儿,那和要他的命没有什么两样。
而且云父也嫌丢人。
有两个去了歌舞厅当低贱舞女的女儿,这对整个云家来说都是一种耻辱。
要不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云母这么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也该被休掉才是。
原身和云遥逃跑了五次都没逃成功,心理都有些崩溃了。
两个人一合计便干脆从纸醉金迷歌舞厅的顶楼跳了下来,双双毙命。
女儿们死后,仿佛激活了云父云母爱女的基因。他们不敢去歌舞厅哭,怕得罪道上的人,只是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了一场。
云母一改往日作天作地的作风,摆出一副贤妻良母的姿态,从此以后只在家里相夫教子,好好教育儿子。
云父也觉得自己对女儿们太过忽视,才导致两个女儿都误入歧途,因此对儿子的教育十分上心,想要把对女儿的亏欠全部弥补给儿子
云小弟也觉得,两个姐姐实在是不着调,太伤父母的心了。他要代替姐姐们好好活着,替她们好好向父母尽孝。
一家人从此以后其乐融融地活着。
看完了记忆之后,云度颇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
要不是她很确定云母是在云家生出来的孩子,且当时家里是由云祖母在当家,她都要怀疑,原身和云遥俩,都是云母从哪偷回来的孩子呢。
世上居然有这样专门盯着自己孩子祸祸的母亲!
她又打量了一下四周。
水井边,一个瘦弱的小丫头正在那里吃力地提水,而自己手里则是拿着一件脏兮兮的,滴着水的臭衣服。
想来,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原身正在洗这衣服。
云度嫌弃地撇了撇嘴,随手就把那脏衣服给扔到了屋顶上,用旁边干净的水洗了洗手,这才站起来。
可她刚站起身,眼前就开始晕眩了。她闭上眼睛缓了一会之后,才总算缓了过来。
该死,这具身体严重营养不良加贫血。
见她晃了两下,那瘦弱小丫头连忙冲了过来,一把扶住了云度后担忧地问道,
“姐姐,你没事吧?我一个人提水就可以了,你不舒服就不要站起来了。你先坐会休息一会,等我提好了水之后,这些衣服都我来洗,姐姐你在旁边把洗干净的衣服过一下水,再拧干就行了。”
云度,“......”
这云遥显然已经被彻彻底底地洗脑了啊。
不然她一个大小姐,是怎么能云淡风轻地说出来,给下人们洗衣服的这种话的?
云度也不就这事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淡定地把地上的衣服全部甩手给扔到了屋顶上。
云遥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瞪着眼睛看着姐姐做完这一切。
她跳着拍手,真心实意地夸赞道,
“姐姐!你好大的力气啊!竟然能把这么多东西全都扔到二楼的屋顶!姐姐,娘说的果然没错,劈柴能锻炼我们的身体,让我们的身体像铁一样结实!为了向姐姐学习,不如今天的柴全部由我来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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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绝口不提衣服全部上了房顶这事,娘知道了之后会有多震怒。
姐姐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她更是心情也不好的样子。
云遥觉得还是先让姐姐回去休息,其他事情都由她来顶上就行。
云度摇了摇头,拉着云遥的手虚弱地笑了一下,
“妹妹,姐姐怎么觉得我快要死了?不会是生病了吧?妹妹这可怎么办啊,爹娘和祖父祖母是肯定不会给我铜钱让我去看大夫的。呜呜呜。”
排除了错误选项之后,云家剩下还在家里住着的主子,也就只有云二叔一个人了。
云遥这会才十一岁,从来没有读书习字的她,身上有一种单纯的蠢,云度说什么,她就下意识地信什么。
她连忙拉着云度的手,庆幸地笑道,“没事姐姐,虽然爹娘和祖父祖母靠不上,但咱们家里不是还有二叔吗?二叔这个人可好了,之前遇到我们,还给我们蜜饯吃了你还记得吗姐姐?不如这样,我带着你去找二叔,让二叔帮忙叫个大夫吧!”
事情宜早不宜迟,云遥说完,就拉着云度往云二叔的院子过去了。
云二叔向来是睡到中午或者夕阳斜下才会起床,然后去账房取了铜钱,再到外头的酒楼吃个饭,接着就直奔歌舞厅或者赌场玩上一会。
接着就是去酒馆和狐朋狗友们一起喝酒,顺便再调戏调戏酒馆的美貌小寡妇老板娘,一天的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今天当然也不会例外。
云度和云遥上门的时候,云二叔睡得正香呢。
云遥小声拍了一会院门,院子里的两个丫头说说笑笑,只当没听见。
家里谁不知道,这俩主人家的小姐就是没人要的野草,连她们这些下人们的身份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