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倾尽所有。
这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怕给云岁晚负担。
云岁晚看着他认真又宠溺的眼神,忽而笑了,“好。”
她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问道,“言喻今日所说之事是?”
苍炎再次给她满上,“是我娘。”
“六年前,沧澜国的王带着言喻前来赴宴,那时年少,我二人又都被称为天之骄子,碰在一起难免不服。”
“便私下相约,去后山比试了一番,将要离开时。”
“却不曾想瞧见父皇以我性命要挟我娘,要她自愿献祭给邪龙。”
“我娘答应了,就在准备出去阻止时,言喻将我死死拉住,我只能亲眼看着我娘被邪龙吞噬。”
云岁晚蹙眉,将手中酒杯递给了他,“所以,你讨厌言喻。”
苍炎沉默。
“可你就算是出去了,不过是再多献祭一人罢了。”云岁晚说出他最不想听的事实。
苍炎心中沉闷,一口饮下杯中酒,“当时,言喻发现他们后,第一时间拿出沧澜王所制的隐匿法器,这才没让我二人被发现。”
“我心中自是感激他的,可我...每每看见他,都会想起当年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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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对父皇的态度有了转变,立功心切,许是让他怀疑了,所以处处试探。”
“就连我身上的毒,都是他有意为之。”
“又许是命运捉弄,我搜集了灵界的所有书籍,却在一本书中看见了一句话,被献祭之人会有概率出现在六界之外的三生界。”
“这句话就像是在草原上燃起的一丝燎原之火,怎么都扑不灭。”
“我拼了命的想要解毒,想要活下去,就在我不抱有希望时,你出现了。”
苍炎看她的眼神太过复杂,有感激有爱意还有歉意。
“想要入三生界,就必须成为六界至尊,才有进入的机会。”
“而灵尊,只会在六宗三国的宗主与国主之间挑选,所以我必须成为青阳国的皇。”
云岁晚握住他的手,眼神坚定,“我帮你。”
苍炎起码还有希望,而她的祖父怕是此生都不会再见了。
第二日大早,他们便马不停蹄的赶回都城。
入城之前,云岁晚让白蝶与他们分开。
几人前脚刚入城门,下一秒就被拦下。
“陛下有请。”
四人跟着小太监入了皇宫。
“参见父皇。”
大殿之中,苍郑一张脸阴沉的都快能滴出墨了。
“让你们立刻回京,你们竟然去了蒙木森林。”
“还有青阳军是怎么回事?”
抡起手边的砚台直接朝着赤炎砸去,赤炎不躲不避,就在砚台即将砸伤他额头时,云岁晚伸手握住砚台。
“怎么,要造反!”苍郑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
赤炎拿过云岁晚手中的砚台,看着她手心的那一道红变了气息。
“父皇想要如何?”
苍郑冷哼,“孤倒想问问你要如何,青阳军的人和名册你都弄到哪了。”
“你可知私藏军队的后果!”
“孤动不了你,难不成还动不了别人。”他的视线落在苍木晨身上。
搬到明面上的威胁,彻底寒了他们二人的心。
苍木晨眼中满是愕然,不敢相信这话竟然就这么不加掩饰的从他嘴里说出来。
苍炎眸光逐渐幽深,若是青阳国现在内部开战,两败俱伤只会让其余两国捡漏。
“父皇说笑了,怎么能说是私藏呢,明明是父皇自己解散了青阳军。”苍炎淡淡开口。
“不然怎么帮着父皇在百姓心中站稳脚跟呢。”
他的话让苍郑气笑了,“不如孤先让你见一个人再说。”
“出来吧,七弟。”
七弟?
已经死了的苍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