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银子不就有脸了?”沈夫人冷声道。
问题是没有啊!
沈同知在外面受了气,回家还要被夫人给脸色,气得都快爆炸了。
“你说你中什么用,”沈夫人继续道,“你自己看看你身边的同僚,哪个家里不是富得流油?他们的银子是怎么来的?好歹你也是个专管盐粮的通知,逸州府最大的肥差,结果被三万两银子就弄得焦头烂额。要不是我靠着娘家开了个布庄,家里怕是早就穷得揭不开锅了!”
“你……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沈夫人道,“逸州城这么多的粮商……”
“别再说了!”沈同知脸一沉,道,“现在知府大人已经对我不满,这时候去贪赃枉法,被人知道的话,我这乌纱帽都保不住!”
“好好好,你清高!”沈夫人小声道,“你自己想办法还那三万两银子吧,我不管了!”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沈同知更是连晚饭都吃不下。
他突然想起来,以前沈夫人没嫁过来的时候,他一个月才十石俸禄,比现在还要少八石,可那时家里还有不少存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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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现在俸禄多了,家里还开了布庄,这银子就不够花了?
算了,早点睡吧。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可当他刚躺在床上,一声震天的锣响,惊得他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而刘二傻那讨厌的声音,又从外面传了过来。
“沈同知欠钱不还嘿!”
“沈同知是个赖皮狗嘿!”
……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夜里刘二傻的嗓门儿好像更大,穿透力更强,直接穿过围墙、穿过窗户刺进沈同知的耳朵里。
犹如魔音贯耳一般,就算他用被子捂着脑袋也无济于事,最后都被吵得要发狂了,穿上衣服就走了出去。
而此时的沈家门口,又围起了一大群人,他们都是被刘二傻吵醒的街坊邻居。
见沈同知出来,便开始议论纷纷。
“唉,这沈同知也是,欠了别人银子不给,害得我们都睡不好觉。”
“是啊,他这官儿当得也太那啥了。”
“或许是他没有那么多银子呢?”
“他可是专管盐铁的同知,肥得流油的差事,怎么可能没银子?我看他就是欺负老实人,存了心不想给。”
……
大家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一字一句听在沈同知耳里,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他脸上刮着,让他的脸犹如着火了一样滚烫。
刚刚还准备发一通火,现在却一个字都不敢说,扭头又走了回去。
还好项疯子没闹腾多久就消停下来,街坊邻居见没热闹可以看,也纷纷回家睡觉。
不想刚躺床上没多久,朦胧的睡意刚上来,外面又是一声锣响。
Duang——
“沈同知欠钱不还嘿!”
“沈同知是个赖皮狗嘿!”
大傻:“汪汪汪……”
……
刘二傻的声音,宛如军号一般嘹亮,响彻深黑的夜空。
方圆两里地的人家,连同家里的鸡鸭狗子,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吵醒,之前还是看热闹的心态,现在也要跟着沈同知一起爆炸了。
沈同知找了两团棉花,紧紧地把耳朵塞了起来,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刘二傻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竟然爬到了他家的房顶上,而且就在他卧房的正上方。
Duang——
“沈同知是个赖皮狗嘿!”
……
啊——
沈同知都快要疯了。
这该死的傻子,还要不要人活了!
来人,去把那傻子给本官打死!
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