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一整天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
先是艾虎的妻儿在府上消失了,然后又是完颜亨丢了。
再加上又挨了秦桧的两次打,当时辰到了子时的时候,何立觉得自己再找不到完颜亨,就要被秦桧扒皮充草了。
书房中。
秦桧气得来回踱步,思考着什么。
何立跪在地上,“大人,那完颜亨如今怕是在什么地方寻乐去了,卑职现在还没有找到!”
秦桧一脚踢在何立身上,何立倒在一旁。
这时,王袁颖领着几个丫鬟,带着几个食盒到了书房。
“大人,这是怎么了,何立是自己人,你不应该这样待他。”
“出去吧,你们几个把食盒送进来。”让何立出去,又让几个丫鬟将食盒中的饭菜摆好,王颖慧安抚着秦桧,“在衙门里忙碌了一夜,相公肚子里定没什么东西,趁着这会子功夫吃点儿吧。”
秦桧拿起筷子,看着饭菜长叹了一口气,又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吃吃吃,吃什么吃!”
“出什么大事了?是不是议和的事情,金人不同意?”王袁颖猜测道。
秦桧低声慢语,将今日之事说了。
王袁颖噔的一下站起身来,惊呼,“该死的何立!真真是打死算了!”
“那官家如今可有态度?”
“议和,再议和!只要不打仗就行,就是每年赔给金人十万两黄金,也要让金人停在淮河边上,不再南下。”
“官家不想迎回二帝,不想北伐,这是好事,只要如此,相关这宰相的位子,就稳稳当当!”
“既然官家已经相信了你不是刺杀徐川的凶手,那艾虎妻儿,逃走又何妨!”
“只是,这个完颜亨丢了,确实可恨!”
秦桧手指敲击着木桌,发出蹬蹬蹬的响声。
“不是可恨,是可怕!若是完颜亨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身份,那便是惹下大祸了!”
王袁颖摇了摇头,“即便他被人当做金人给抓了起来,这种事情,不还是要报到你这个相爷这里?到时候把事情拦下来就是了。”
“难说,抓完颜亨的人如果是岳飞?如果是王渊?如果是徐川?你不要以为我在朝中可以只手遮天,与老夫作对的人大有人在!”
“尤其是那个徐川,一个新晋的状元郎,却已经在官家面前如此受宠!”
“官家更是为其设立了一个新衙门,监察百官,跳出三法司之外查案。”
“这徐川对老夫颇有敌意,若真让他得势,怕就是老夫倒台之日。”
王袁颖闻言,眉头紧锁。
从嫁入秦家开始,已经过了二十三个年头。
这些年里,她深刻地体会过了权力斗争的残酷。
如今秦桧虽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仍需要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王袁颖温声道:“相公,事已至此,忧虑无益。我们需得尽快想好退路,以防万一。那完颜亨若真落入他人之手,我们亦要有所准备,将损失降到最低。”
秦桧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沉吟片刻才说道: